当他看清镜子里
自己后，脸色陡然阴沉。
砰！
身后房门发出重重声响，他倏地回头，发现封琛已经消失无踪
“
不想做声，只说
句，耳朵露半就行
，不用全露……”
“再说句，只要眼睛在外面就够，不用剪到眉毛上去。”
“最后句，左右要对称啊，不要真半长半短啊。”
……
半个小时后，封琛终于收好剪刀，站在颜布布面前打量。
颜布布盯着那棵花菜瞧：“它看上去好奇怪哦。”
“对，如果你头发扎起来就是这
奇怪。”
“那它好吃吗？是什味道？”颜布布好奇地问。
封琛摇头：“不好吃，最不喜欢吃花菜。”
“哦……那肯定不好吃。”
“不！不！”颜布布个哆嗦，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两步离封琛远些，“不剪，不要你给剪。”
这多年来，每次封琛给他剪头发都是场挥之不去噩梦。
这个噩梦要持续到头发长长后才能告段落。
“你不剪怎办？自己去照照镜子，整个头就剩张嘴还露在外面。”封琛说。
颜布布坐得离他远些：“那你为什不让剪头发？每次都是太长后自己用剪刀剪半截，剩下就扎起来。”
上摸。
封琛胸膛上有两块肌肉，不厚，但紧实，摸起来手感很好，颜布布只要挨着他坐着就爱动手摸两下。
封琛不客气地用棒针在他手背上敲下：“把你爪子收回去。”
“冻疮膏擦吗？”封琛又问。
颜布布：“擦，你闻闻，身上好臭。”
“怎样？”颜布布有些紧张地问。
封琛手环胸，手摸着下巴，露出个满意神情：“完美。”
“真吗？”颜布布惊喜交加。
“非常完美。”
颜布布立即就起身，冲到镜子前看。
最终颜布布还是没有拗得过，被封琛按在洗手间凳子上，围块毛巾剪头。
“别动，叫你别动。”封琛两手将颜布布头固定好，“再乱动就让比努努来给你剪。”
颜布布发出惨嚎：“那你别剪短，别剪短，看见你这剪刀剪不少……慢点，慢点，啊！说慢点啊！”
封琛将梳子叼在嘴里，衣袖高高挽着，露出两条修长有力小臂。面前几绺垂落发丝便用小夹子夹在头顶。
颜布布眼珠子盯着那雪亮剪刀，嘴里紧张地絮叨。
“那是能扎啊，你能吗？”封琛伸手捻起颜布布缕卷发，“你忘记你扎起来什样子？就跟头上顶团花菜似。”
“不……你剪得太丑。”颜布布发出声哀嚎，接着又问：“花菜是什？”
那些小时候吃过东西，颜布布只记得蛋糕和巧克力。至于蔬菜，也只记得安置点经常吃豆芽，还有封琛用物资点几样种子种出来菜，对其他蔬菜印象都很模糊。
封琛遇到他提这样问题从来不会糊弄过去，立即打开投影，在沙发旁电脑上操作，棵花菜便出现在屏幕上。
“看吧，这就是花菜。”
“异香。”
“屁臭。”
“要臭，要痒，你自己选。”
颜布布想下：“那还是臭吧。”
颜布布头发有些长，不时在封琛颈子上擦过。封琛转头瞥他眼：“绵羊，你该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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