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苑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眼睛里映出顶灯碎光。
他在对上林奋视线后,嘴唇翕动下,像是想要说什话。
林奋屏住呼吸,慢慢凑过去。
他眼睛瞬不瞬地盯着于苑,像是生怕这切只是他幻觉,撑在床上手也在不停发着抖。
于苑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在他贴近自己时很轻地说道:“其实那天……走得动……”
喂完饭后,他又给于苑按摩手脚。
于苑体内没有丧尸病毒,但身体也迅速呈现出这些年疏于活动状态,不光身形瘦削,四肢肌肉也萎缩些。
林奋撩起他裤脚,双手落在那两条细瘦腿上,边不轻不重地按摩,边轻声说着话。
“……你问过当初是怎喜欢上你,还猜测是那次去山里执行任务,结果被困在山里两天,而在那两天里对你有其他想法。”
林奋停顿两秒后道:“其实你猜错。”
动物心脏。如今浓黑散尽,恢复柔润色泽,如同颗蔚蓝色澄澈宝石。
“他为什还不醒呢?”颜布布趴在床边看着于苑,又轻轻地唤:“于上校叔叔,于上校叔叔……”
林奋神情宁静而满足,他舀起勺肉羹喂进于苑嘴里,道:“还没睡够吧,等到睡够就会醒。”
“那他要是——”颜布布准备问要是他永远都不醒怎办,话到嘴边又及时刹住。
“要是永远这样睡着,也知足。”林奋却知道他想说什,很自然地回道,接着又问:“不是给你说过饭菜好吗?快下楼去吃饭。”
“是吗?你走得动。”林奋眼泪顺着脸庞汩汩淌落,却又笑起来:“那你装得真好,把都骗过去。”
“早在们进军队服役之前,还在念军校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在看到你第眼时,心里就只有个想法:他是,必须是。”
“但你是那耀眼,那好看,身周都是追求者。只能不断努力,才有机会和你分去同军队,和你执行同个任务,在你走不动时候问你要不要背……”
“当背着你时候脚都在发飘,不知道是怎走路。”林奋脸上挂着微笑,边说边转头去看于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他话戛然而止,手上也停住动作,就那动不动地怔怔坐着。
片刻后才几近无声地吐出三个字:“——就好……”
“哦,是哥哥做饭吗?”
林奋道:“对,味道还不错,只比手艺差那点点。”
“……吹牛,明明哥哥做饭菜比你做好吃。”颜布布嘟囔着。
林奋转头看过来,颜布布立即往门外走,到门口又大声道:“哥哥做饭菜明明比你做好吃!”
林奋听着他脚步声咚咚远去,转回头继续用勺子舀肉羹,脸上却浮起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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