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绸布垫着块光滑玉石上,躺着道修长身影,那人身黑白相间道服,头顶有太极图案炼成发冠,三千青丝瀑布般落在身下红绸上,也从颈间堆雪似纤细脖颈间绕过,像是翻山越岭般,从凸起锁骨线条里蜿蜒铺就。
好个标志小道姑。
可惜……
此刻她情况并不大好。
巴掌大脸上,细细黑色绸布从她眼前蒙过,盖住她眼睛,只露出笔挺小巧鼻梁,朱色绛唇,还有唇边颗小小美人痣。
若是此时有凡人入此,定能认出这是人间方能有婚房布置。
小黑球轻轻在窗棱上蹦蹦,又发出小小声:“咕?”
“谁?”
蓦地,屋内角传来声清冷嗓音。
那小黑球惊,抬眼只看到那角落里层层叠叠帷幔,未等屋内人再问,精怪之气所化黑球已经吓得散成袅袅黑气,重新飘出木屋外。
火红妖娆花朵漫山遍野地开,朱蕊如蛇信,纤细石蒜花碧绿花茎亭亭而立,叶片凋零后,盛开出便是如鲜血浇灌出红花儿。
这花盛开在险峻悬崖边,前方是万丈深渊,从冲出可怖黑色魔气,直入云霄,将那碧蓝天污成灰黑颜色,时而有黑色不知名鸟儿振翅从渊飞出,发出嘶哑又凄厉难听叫声。
前方是令人心悸黑,崖后却是恍如能燃尽切红。
丛丛簇簇拥着花海央有座小木屋,在这邪气横生景象里,这有棱有角木屋,便也显得不普通。
此时,木屋里四四方方小窗子里透出亮堂光来,光柱投在门前花丛里,散发出种令人窒息诡异美。
“丁零丁零”响声又响起,原是从她那宽敞袖伸出玄铁锁链,长龙般从她腕间,爬到玉石四方长柱上,乍看之下,还瞧不出这链子相连处,浑若天成。
青葱指尖握成拳头,又左右动动,终是解不开这桎梏,终于泄气似落在身侧,她茫茫地仰躺着,在心回答那声音:
“魔界深渊?”
“不对啊系统,按照剧情走向,这时候夏惊蛰才刚被那几个师姐
良久后,屋内先前那道声音又轻轻试探道:“有人吗?”
寂静,死般寂静。
层叠帷幔里,有抹雪色从那艳丽纱幔间晃动,隐约带起阵清脆碰撞声,叮叮咚咚,好听极。
“这是魔界深渊,哪来人?”有道冷漠声音回复那泠泠声线,却不被此界任何声音探知到,盖因这动静是在那人识海间响起。
床帏里动静更甚,金属声来回撞击,遮掩床幔被搅开,发出“刺啦”裂帛声,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散落而下,终于露出里头景色来。
花丛里有魔气凝聚,慢慢聚成只形状不凝实、看不出面目小黑球来,那小黑球用力弹,便从土里跳到那唯开敞窗棂上,发出轻轻声音。
“咕。”
虚虚实实黑色小球上冒出两只大大眼睛,往屋里瞧去——
只见这屋内悬着高高烛台,象征着喜庆粗红蜡烛燃得噼啪作响,眼泪似蜡油融得支架上、地上处处都是,显见是不知烧多久。
室内贴满大红色喜字,桌上摆着百合、花生、红枣等凡间才有食物,配着壶雕花精致银壶,壶嘴细长,壶身嵌着红宝石,附近拥着两只高高小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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