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捋捋额前头发,最后是沈棠把人抱回房间,给在里面待小会儿,掖好被子才出门。
这夜平静。
下夜里温度降低,元若醒回,之后就没能再完全睡着。她又记起那个似是而非梦,许多场景席卷而来,幕幕重放,她仍旧看不清对方面,只能摸到那人手。
白皙,细长,指节分明。
她整个人都是迷茫,如同湍急水流里浮舟,随波晃荡轻摇,到处漂流,始终寻不到方向。
元若看在眼里,暗自拉拉身上毯子。根牙签就那长,换个方向也没差。
吃完葡萄,沈棠端着碗和果盘去厨房清洗,并洗干净手,回来时她手湿漉漉,每根手指上都沾着水。
元若抽两张纸递过去,她接下,然后就坐在旁边擦拭手上水。
这人细致,连指缝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变换光影下,她手看起来愈发冷白细长,依稀可以瞧见部分手背上经脉纹路。
沈棠问:“哪里不样?”
元若眉眼微弯,笑笑,不作应答,转而问:“新学期怎样,还适应吗?”
沈棠偏头打量她眼,眸光微动。
“课少些,没多大变化。”
“实习通知?”
鲜多汁。
客厅灯关着,电视屏幕光照着沙发上,给两个人都镀上层柔和光晕。
电视剧情有些无聊,反反复复冲突没啥看头。元若又不自觉地暗暗打量起沈棠来,对方侧脸轮廓在黑夜中有点模糊,深邃眉眼别有股子韵味,她今晚穿小背心,锁骨那片就格外吸睛,她头发是扎起来,只是没绑稳,些许发丝垂落,杂乱却不失柔美。
这样沈棠不经意间就透露出股子女人味,带着丁点性感。
二十岁姑娘,介于小女生和成熟女人之间,两种不同特质杂糅在个身体里,复杂却有魅力。
被窝里暖和舒适,觉睡到自然醒。
躺在床上,元若许久都动不动,怔
夜晚时光总是漫长,还没做些什就到凌晨。
连续乏累几天元若不知不觉就睡着,身子歪斜地抵在沙发靠背上,到后面就点点下落。旁边沈棠轻轻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睡觉。
元若睡得熟,没有感觉,迷迷糊糊地枕着对方肩膀。
沈棠虚搂着她,过半个小时才轻轻喊声:“元若……”
然而元若睡得太熟,没能回应。
“打算申请自主实习。”
“可以提前跟班导和老师说下,”元若提醒,“学校在这上面管得不严,基本上都能通过。”
“知道。”沈棠把最后颗葡萄剥好,将果肉放进碗里,大串葡萄全给元若,自己都没尝到味。
元若没再动,怪不好意思:“你吃点,吃不下。”
对方也没客气,就着元若刚刚用过牙签,换个方向把剩下果肉吃。
元若记起闻姐话,闻姐说沈棠和沈梨很像,都快分不出是两个人,其实哪里像,沈棠就是沈棠,姐妹俩完全不同。
“干嘛直看着?”
也许是察觉到萦绕不去目光,沈棠隐忍会儿,还是问句。
元若倒没躲避,大方承认:“总觉得你哪里不样,长变。”
这些年以来她都把沈棠当小孩子,可最近不同,变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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