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毫不在意,继续问:“名垂青史,真是读书人毕生追求吗?”
许新年没有回答,他沉默说
“是院长立在那里,但十几年来,他从未上面落笔。”许新年指着空白石碑边桌案,说道:
“后来有学子和大儒们尝试在石碑上题字,与程亚圣碑文抗衡,只是第二天都会被擦去。不过桌上笔和砚台倒是留下来,或许是院长也抱着丝期待吧。”
“正因如此,每当学子们突发奇想,自感觉优秀时,就会来这里题字。可惜院长期待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曾经以为可以,也在石碑上题过字”说到这里,许新年没有继续,显然是不打算把曾经年少轻狂告诉堂兄,免得再社会性死亡次。
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许七安面对碑文,沉默片刻,沉声道:
许新年嗤笑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为大义当舍生;为保节当赴死。”
许七安沉默听着,忽然问道:“那辞旧觉得呢,这是对是错?”
许新年愣住,他呆呆看着堂兄,张嘴欲言,但有神秘力量卡住他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许七安明白,这种力量叫“思想禁锢”。
“所以,才有这块碑?”许七安把目光转回碑文。
须有套自己教育体系。否则,国子监学生,依旧是云鹿书院学生。
“于是他潜心研究圣人经典,重新为之集注,并融入自己思想。历时十三年,终于创建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育体系。”
“存天理灭人欲?”许七安心里动。
许二郎点点头,有刚才交谈,开始愿意和粗坯堂哥讲解学术问题,说道:
“程亚圣认为,世间万物都依循着某个规律,这个规律叫“理”,理是世间最本质东西,也是最正确。”
“辞旧,大哥问你,君王重,还是天下苍生重。”
许新年毫不犹豫:“自然是天下苍生。”
许七安再问:“那你读书,是为什?”
许新年下意识道:“忠君报国”
说完,他自己愣住。
“嗯。”许二郎点点头:“云鹿书院和国子监之争,是学术之争,是理念之争。但这块碑屹立在亚圣学宫两百年,它始终不倒,它日不倒,云鹿书院就日胜不过国子监。”
“院长枯坐学院十几年,皓首穷经,试图反驳碑文上记载东西,试图创立套更成熟更正确理念,但他失败。”
“因为它代表着真理,代表着正确。”许七安说。
“是。”许新年叹息:“不止院长,其实书院历代大儒、先生,都在和这块碑文较劲,可没人能成功。亚圣思想,岂是等闲之人可以驳斥。”
“那边上那块空白碑”许七安心里有猜测。
“万物依存于理,才能蓬勃发展。但是人在世间万物纷扰交错中,会迷失自己,迷失理。”
“因此就要存天理灭人欲?”许七安道。
存天理灭人欲是国子监思想流派大纲,具体怎操作,许七安等待许新年解说。
许新年继续道:“程亚圣为圣人集注,制定整套规矩,读书人遵循这套规矩,便不会出错,便是正确,便是应和天地规律。
“这套规矩将忠、孝、节、义上升到天理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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