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春风堂内,李玉春枯坐许久,缓缓起身,走到角落里,拾起鸡毛掸子,擦拭着堂内每处容易积灰地方。
重复着摆正书籍、花瓶、桌椅,让他们整齐对称。
然后,他摘下腰牌和佩刀,脱掉打更人制服。
制服叠整整齐齐,搁上佩刀和腰佩,李玉佩捧着它们,走出春风堂。
他路向着浩气楼行去。
宋廷风和朱广孝沉默陪喝。
坛酒很快喝完,李宇春借着酒意,说道:“知道魏公有他难处,许七安确实做错。
“凌辱个犯官女眷又怎,罪不至死嘛。他个蠢货差点把人给砍死,砍还是银锣。”
李玉春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以为够蠢,没想到这家伙比还蠢,早知道不收他,闹心。
“魏公能怎办?就算他资质好些,事儿闹这大,整个衙门人都在观望,难不成公然偏袒?那魏公威信何在。名声竖起来需要长年累月,破坏时,却只要瞬间。正要偏袒许七安,将来谁服魏公?
他之前等在楼下,等待处理结果,等来许七安七日后腰斩消息。
李玉春句话没说,带着两个手下回来。
“陪喝会儿酒,知道你俩有私藏,当值时偷偷喝。”
李玉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平静吓人。
宋廷风张张嘴,吐出两个字:“好。”
待人离开后,杨砚眉头紧锁,坐在案边,接过魏渊递来茶,半天不喝口。
南宫倩柔翻个白眼,替他问道:“义父,真要杀那小子?”
杨砚立即看向魏渊。
“处罚有什不对吗。”魏渊反问。
南宫倩柔和杨砚同时摇头,前者笑容玩味:“对是对,只是义父舍得杀他?”
沿途,吸引来许许多多铜锣关注,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这些人里,有人听说许七安刀斩朱成铸事迹,也有人无所知,好奇吃瓜。
“怎回事?”
“没听说吗,朱银锣差点被个铜锣给砍,砍他人就是许七安,哝,李银锣手下。”
“李银锣想干嘛?
“好,现在个革职,个腰斩,秉公处理,嘿,嘿嘿。
“往后很长段时间,衙门里人都会规规矩矩,许七安死不冤,值。”
李玉春把碗还给宋廷风,骂道:“什破碗,青花都不对称。”
宋廷风仔细看,这才发现自己喝半年多碗,碗身青花真不对称。
酒喝完,没心情继续聊天,他与朱广孝闷不吭声回偏厅。
李玉春是个古板偏执人,相熟银锣说他墨守成规,不熟银锣取笑他不知变通。
但不管熟与不熟,衙门里没有人真瞧不起他,相反,都是心怀敬佩,尽管嘴上不会说。
李玉春古板表现在方方面面,比如当值时从不饮酒。
宋廷风从偏厅取来自己偷藏酒,三个瓷碗,其中个本来是许七安。
李玉春喝酒不快,但碗接碗,期间没有说话。
魏渊喝口茶,感慨道:“曾说过,他是天生武夫,那股子意气,罕见。”
刀将炼神境银锣斩成重伤,他才踏入练气境多久?
魏渊笑容里有着欣赏,更多是满意
春风堂。
宋廷风和朱广孝垂头丧气跟着李玉春回来,春哥路上无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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