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乘马车返回衙门,传令吏员:“让许七安来见。”
彼时许七安正在演武场,与朱广孝和宋廷风交手,磨炼刀法。
“老宋,你近日没去教坊司?气息比往日悠长许多。”许七安边招架两位同僚混合双打,边打趣。
“他月俸基本都喂给教坊司里女人,不知节制。”朱广孝沉声道:“宁宴,今日他就是未来你,要引以为戒。”
三个年轻男人里,埋头苦干朱广孝是最节制,倒不是禁欲,而是想攒钱娶媳妇。
魏渊对个小铜锣是否过于关切?众臣敏锐捕捉到这点。
于是,对刑部孙尚书操作,愈发认同。文官虽然斗争厉害,但魏渊作为文官集团头号敌人,但凡能让魏渊气急败坏事儿,他们都乐意干。
“朕乏,退下吧。”元景帝挥挥手。
众臣齐齐作揖,有序退出御书房,大臣们泾渭分明离开,方甫踏出午门,气氛立刻翻天覆地变化。
剑拔弩张气氛消失,像是演场大戏,终于如释重负迎来结尾。
已经走过次钢丝。
工部尚书冷哼声,走出来:“陛下,刑部是攀咬污蔑,肆意栽赃常大人。微臣认为礼部尚书同样有嫌疑。”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高呼:“微臣冤枉。”
魏渊叹息声,有些失望。果然,听元景帝道:“桑泊案并没有结束,责令铜锣许七安继续办理此案,半月期间已过大半。若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朕依旧斩他。”
“陛下!”魏渊眉头跳,作揖道:“许七安即使办案失利,但在平阳郡主案子上仍是有功。怎可是死刑?”
许七安和宋廷风最爱申公豹,前者热衷于白嫖,后者是放浪形骸。
炼精境后,武夫不需要禁欲,但终归还是得节制,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战之身亏于女穴。
这时,位黑衣吏员匆忙奔来,在演武场边缘顿住,扬声道:“许大人,魏公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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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对仍就敌对,只是没有御书房里表现那夸张。
头发花白,眉目凛然王首辅,身绯袍,面带浅笑迎向魏渊,“魏公似乎对那小铜锣颇为在意啊,巧立大功,确实是难得人才。”
魏渊温和笑道:“可惜不会做人,得罪不该得罪人。”
王首辅吃惊,“魏公何出此言啊,吾等为社稷纳人才,理当呵护,岂可让他中途夭折。魏公若是护不住,就让本官来代劳吧。”
魏渊深深看他眼,表情依旧温和,喜怒不形于色:“不劳烦首辅大人。”
众臣不由看向魏渊,眼神中各有不同情绪,有幸灾乐祸,有诧异,有快意。
身为首辅王党孙尚书表面攻讦大理寺卿,暗地里也给魏渊发冷箭。只要桑泊案纠纷继续下去,作为打更人衙门主办官那位铜锣,就不能置身事外。被重新拖下水。
同理,大理寺卿也会顶着嫌疑犯帽子,案子不破,就别想摘掉。平时倒没什,京察期间,这种大污点,随便就能放大。
届时划入八法之内,便能叫他卷铺盖滚人,再不济也要从尚书位置上赶下来。
不过,同为王党礼部尚书亦被牵扯,极限换二,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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