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倩柔再把三百两恤银递给许平志,许平志没有收,他呆住,像尊石刻,动不动。
连眼神都凝固。
许七安殉职南宫倩柔话,仿佛惊雷在许平志耳边炸开,炸魂飞魄散,炸肝肠寸断。
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色彩,脑海里被噩耗填满,万念俱灰。
许七安是他侄儿,是兄长遗孤,他养在身边二十年,与亲儿子何异?不,甚至比亲儿子更疼爱。
以金锣高贵身份,纵使许七安在打更人衙门混如鱼得水,也不可能屈尊降贵到名铜锣家中。
除非有要紧大事。
这位金锣倒是生标致,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位女子,不比男生女相二郎差许平志心想。
“漂亮姐姐。”
小豆丁跟着许玲月返回,站在门槛位置,讨好似叫声。
这个小孩是笨蛋吗?眼睛是当摆设吗?
他微微抬起头,让小孩看自己喉结。但愚蠢小孩点都没有领悟他意思,个劲儿嚷嚷:
“姐姐你和娘样漂亮。”
她似乎觉得,跟她娘样漂亮是很高评价。
南宫倩柔拂袖而去,换成其他人敢说他是女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只是他堂堂金锣,懒得和稚童般见识。
似乎是有急事,他们是大郎同僚,难道和大郎有关?
门房老张躬身点头:“三位大人随来。”
南宫倩柔起身,在门房老张带领下,穿过前厅,来到后院。远远,就看见个穿着小布包稚童,模样只能算可爱,被位姿容惊艳长裙少女牵着往外走。
稚嫩瘪着嘴,脸不情愿亦步亦趋。
双方打个照面,少女停下脚步,愕然审视着三位打更人。
许二叔对许七安直有强烈责任感,因为他是兄长脉遗孤,是唯存续。
抚养他长大,看着娶妻生子,为长房开枝散叶,便是许平志此生最美好愿望。
现在,这个侄儿没,说没就没?
浑浑噩噩间,许平志
这小孩真讨厌,待会有你哭时候南宫倩柔皱皱眉,想到许七安死,心里不由沉。
他目光掠过许平志,望向餐桌边美艳妇人,小孩儿说倒也不假,确是个艳丽女子。
“金锣大人驾临寒舍,有何指教。”许平志问道。
南宫倩柔收回目光,沉默片刻,沉声道:“铜锣许七安在云州殉职,本官是来送恤银。”
说着,他展开手心,身后铜锣神色寂然把银子递过来。
许玲月目送着南宫倩柔三人背影,进入大厅。
“姐姐怎不走?”许铃音扬起巴掌大小脸。
“是大哥同僚,咱们晚些再去塾堂。”许玲月柔声道,牵着妹妹折返回去。
后厅里,刚吃完饭许平志仓促起身,迎上去,有些纳闷,有些惶恐,抱拳道:“金锣大人。”
堂堂金锣居然光临许府,这是许平志没有想到。
“三位大人有事要见老爷。”门房老张解释句。
许玲月矜持点点头,收回目光,拽着小豆丁退去旁。
许铃音只手被姐姐拽着,另只手抬起,粗短手指,指着南宫倩柔,喊道:
“好漂亮姐姐,跟娘样漂亮。”
漂亮姐姐?!面无表情南宫倩柔险些破功,难以置信扭头,盯着许铃音,眼角不停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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