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高声道:“陛下,淮王已经死啊!”
议论声下子大起来,有依旧是小声谈论,但有人却开始激烈争辩。
老太监握住鞭子,刚要下意识抽打地砖,呵斥群臣。
但被元景帝冷冰冰斜眼,老太监便明白皇帝意思,当即保持沉默,任由争论发酵
“臣不敢!”曹国公大声道:
“可眼下,诸公们做,不就是这等昏聩之事吗。口中嚷嚷着为百姓伸冤,要给淮王定罪,可曾有人考虑过大局?考虑过朝廷形象?诸公在朝为官,难道不知道,朝廷颜面,便是尔等颜面?”
两人唱和,演着双簧。
朝堂诸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郑布政使心里凛,又惊又怒,他得承受曹国公这番话不是强词夺理,非但不是,反而很有道理。
唯有世袭罔替勋贵,是天生贵族,与平民处在不同阶层。而世袭罔替,绵延子嗣权力,是皇室赐予。
因此,即使勋贵里有人不认同淮王,不认同元景帝,他们多半也会保持沉默。
最后,是群想上位文官,或处境不太妙文官,暗中与元景帝达成利益交换,为他说话,成为他武器。
皇室宗亲、勋贵集团、部分文官,三者组成反对派。
此时曹国公出列,代表着勋贵集团,代表他们意志。
文官们立刻扭头,带着审视和敌意目光,看向曹国公。
在这场“为三十八条冤魂”伸冤争斗中,激进派文官群体结构复杂,有人为心中正义,有人为不辜负圣贤书。有人则是为名利,也有人是随大势。
激进派以魏渊和王贞文为首。
反对派成员结构同样复杂,首先是皇室宗亲,这里面肯定有良善之辈,但有时候身份决定立场。
淮王旦被定罪,对整个皇室名声是难以想象巨大打击。用市井之言形容,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
皇室颜面,并不足以让诸公改变立场。
但如果是朝廷颜面呢?
在百官心里,朝廷威严高于切,因为朝廷威严便是他们威严,两者是体,是密不可分。
就算是郑兴怀自己,刚才也不由想到,朝廷该如何挽回颜面,挽回百姓心中形象。
元景帝痛心疾首,长叹声:“可,可淮王他确实是错。”
“陛下,这些年来,朝廷内忧外患,夏季大旱不断,雨季洪水连连,民生艰难,各地赋税年年拖欠,尽管陛下不停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但百姓依旧怨声载道。”
曹国公痛心疾首,沉声道:“值此时期,若是再传出镇北王屠城惨案,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乡绅胥吏,又该如何看待朝廷?
“会不会认为朝廷已经朽烂,于是更加变本加厉搜刮民脂民膏,更加肆无忌惮?”
“混账!”
元景帝勃然大怒,指着曹国公鼻子怒骂:“你在讽刺朕是昏君吗,你在讽刺满堂诸公尽是昏聩之人?”
普通人还要脸面呢,何况是皇族?
镇北王可以死,但不能被定罪。
其次是勋贵集团,勋贵是天然亲近皇室,只要理解爵位性质,就能明白勋贵和皇室是个阵营。
两个字概括:贵族!
文官就像韭菜,波又波换着,总有新生力量涌入朝堂。风光时独掌朝纲,落魄时,子嗣与平民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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