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鹰孩子飞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悬崖下方,是片危险丛林,丛林里有只老虎,老虎生病,不能再捕捉猎物,于是派它手下狐狸,诱骗小动物进山洞,来
封信是当初去云州时,途径青州写。封是去楚州查案时,途径江州黄油县写。
许七安刚想把手镯和两封信放下,忽然觉得触感不对,打开青州那封信,倾倒出片干巴发皱莲瓣。
原本对于浮香死,只是略有伤感许七安,忽然有种窒息般感觉。
原来从始至终,给你,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他展开信默默阅读,心头酸涩久久不散,回忆着与那位花魁过往。
“许公子,不能要。”梅儿连连摇头。
“你和浮香主仆场,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许七安笑道。
梅儿眼里蓄满泪水,哽咽道:“浮香娘子病重期间,奴婢心里恨过您,恨您薄情寡义。奴婢错,您是真正有情义男人,浮香娘子命薄,没有福气”
许七安有些尴尬,他早就知道浮香病重,只是没想好怎面对她。
至于她身份,自从钟璃点破对方神魂残缺,身为老刑警他,当时就把许多以前疑惑给串连起来。
梅儿把小布包双手奉上,施礼,柔声道:“许公子,那,奴婢就先告退。”
“等等!”
许七安接过布包,没有打开,看着清秀小丫鬟,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奴婢家在焦石县。”梅儿细声道。
焦石县就在京城地界,东北方向,从北方出发,雇辆马车,两天就能抵达。
以前在论坛上闲逛时候,听人说过,真正深切悲伤不是爆发性大哭场,而是打开冰箱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绿箩、那折叠在床上绒被,还有那安静下午洗衣机传来阵阵喧哗。
深吸口气,他小心收好信封和手镯,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蓝色书皮,没有书名,展开看之后,才发现是浮香写些随笔,字迹娟秀,记载着些稀奇古怪小故事。
书上说,有座高耸入云悬崖,住着只苍老鹰,鹰有六个孩子,某天,鹰孩子被欺负,回来找鹰哭诉。
鹰不管,只是默默站在悬崖上,注视着地面。
比如妖族为什会知道他气运缠身
比如妖族为什要把神殊断手偷偷藏进他家里
正常来说,神魂残缺人,不可能好端端,要是痴呆,要是植物人。
送走梅儿,许七安坐在外厅,打开包裹。
里面是两封信,本书,只黄油玉手镯。
梅儿不是犯官之后,她是被家里卖进教坊司。
像她这样被卖进京城教坊司婢女,通常都是京城,或京城周边贫苦人家。不可能有人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卖女,有这个盘缠,也不需要卖女儿。
至于她父母,当年卖她进教坊司完全是出于无奈,那年大灾,全家都快喝不起粥,把她卖出去,好歹有个活路。
浮香就算有银子留给她,但教坊司这种吃人不吐骨头地方,肯定在赎身上借机敲诈过她,她个弱女子,如果带回去银子太少,家人恐怕不会待她多好
见她衣着朴素,许七安略作沉思,伸手入怀中,轻扣镜面,取出张五十两面值银票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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