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眉眼间阴郁消除,脸上展露淡淡笑容,道:“你详细说说过程,朕要知道他是如何胜裴满西楼。”
老太监犹豫下,默默退后几步,这才低着头,说道:“庶吉士许新年取出本兵书,裴满西楼看后,佩服五体投地,心甘情愿认输。”
“兵书?”
这是元景帝没有想到,他愕然道:“什兵书。”
老太监继续道:“裴满西楼甘拜下风。”
元景帝露出极其意外表情,沉吟几秒,缓声道:
“那许新年是张慎弟子,主修兵法,没想到他竟有此造诣,难得。此子虽是许七安堂弟,但也是翰林院庶吉士,他赢裴满西楼,倒是可以接受。”
许七安是主动辞官,但后续元景帝也下旨剥夺他爵位和官位,把他逐出朝堂。
许新年是那厮堂弟,如今胜裴满西楼,外人谈论他时,必然会说到同样才华横溢许七安,然后指责他“迫害”忠良。
这
时间,勋贵武将们,国子监学子们,翰林院学霸,当然还有怀庆等人,看着太傅手里兵书,愈发垂涎和渴望
年轻小宦官,狂奔着来到寝宫门口,双眼烨烨生辉,没有如往常般低下头,而是个劲儿往里看。
显示出他内心迫不及待和激动。
老太监有些战战兢兢看眼闭目打坐元景帝,悄悄后退,来到寝宫门外,皱着眉头问道:“何事?”
,她怀疑这本兵书是魏渊所著。
怀庆抿抿嘴,目光旋即落在张慎手里兵书上,那双清冷如秋水眸子,罕见燃烧起对知识灼热和渴望。
是狗奴才写书啊裱裱笑靥如花,鹅蛋脸明媚动人,许二郎出风头,她只觉得解气,终于有人能压压这个嚣张蛮子,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心理感受。
突然听说兵书是许七安写,那裱裱就来劲儿,心里乐开花,骄傲喜悦翻涌,若非场合不对,她会像只扑腾麻雀,叽叽喳喳缠着许七安。
太傅欣慰笑起来,老脸笑开花:“大奉人杰地灵,还是有让人惊叹晚辈。”
这是唯不好地方。
不过,许新年庶吉士身份是他钦点,身才华也是他慧眼识珠,所以问题不大。
总体而言,元景帝还是颇为欣慰,相比起那点风言风语,输给裴满西楼才是真正颜面无光。
朝廷丢脸,他这个国之君也丢脸。
当皇帝,最注重两个东西:权力和形象。
年轻宦官细声耳语几句。
老太监蓦地睁大眼睛,神色极为复杂,他低着头,返回元景帝身边,轻声道:“陛下,老奴,老奴有事禀告。”
元景帝没有睁眼,简单“嗯”声,兴趣缺缺模样。
“文会那边有新情况,张慎认输后,翰林院庶吉士许新年挺身而出,欲与裴满西楼论兵法”
元景帝睁开眼。
说罢,他望着宛如雕塑张慎,沉声道:“张谨言,把兵书给老夫看看。”
张慎恍然回神,把兵书隔空送到太傅手中。
太傅拄着拐杖,回身坐在案后,眯着有些昏花老眼,翻阅兵书。
半刻钟不到,仅是看完前两篇太傅,突然“啪”声合上书,激动双手微微颤抖,沉声道:
“此书不得流传,不得让蛮子抄录。这是大奉兵书,绝不可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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