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把窗打开。”
钱青书皱皱眉:
“天寒地冻,开窗,你这身子骨经得住?”
王贞文摆摆手:
“这屋子暮气,让难受,岂不更容易生病?别废话,赶紧开窗去。”
王首辅坐靠着,腰背垫着软枕。
他瘦形销骨立,脸色难掩暮气,唯有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唉!”
钱青书叹息声:“你这病怎就不见好?”
他说着,挥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永兴帝默然旁观者诸公争论,直到发表意见人越来越多,主和派渐渐压过主战派,他这才看向赵玄振,用眼神示意。
啪!
赵玄振再次抽打鞭子,光亮可鉴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让殿内争论声安静下来。
永兴帝环顾众人,缓缓道:
“朕体恤将士与百姓,不忍再妄动干戈,议和之事,就这定。”
兵部尚书欲言又止,叹息声,选择沉默。
“解燃眉之急?”
右都御史张行英冷哼道:
“要想议和,叛军必定狮子大开口,只怕之后,朝廷更加没有余力与其抗衡。钝刀割肉道理,严大人不明白?”
这时,户部尚书出列,沉声道:
金銮殿内诸公,早已得到消息,闻言并不惊讶,首辅钱青书当仁不让站出来,发表看法:
“此计,恐是叛军缓兵之计,陛下还请三思啊。”
不等永兴帝说话,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反驳:
“钱首辅何时与杨布政使如此默契?”
说话是兵部都给事中,喷子里领头羊之。
钱青书略作犹豫,走
“许是大限将至吧。”王贞文笑笑:
“人上年纪,便是病来如山倒,神仙也难救。所谓五十而知天命,既是天命,那也就顺其自然。”
钱青书沉吟下,道:
“本不该来找你,让你安心养病才要紧,只是”
王贞文抬手打断,指着窗户,道:
皇城,王府。
豪华马车停在府外,钱青书在仆从搀扶下,踏着小凳下车,王府外侍卫知道他身份,没有阻拦。
路进府,在内厅稍后片刻,管家引着他进内院,来到王首辅卧房。
像王首辅这体面人,见客不在书房,而在卧房,可见病情有多严重。
兽金炭熊熊,散发温暖,卧房门窗紧闭,外室和内室各有两名婢女侍立。
“张御史如此明察秋毫,洞悉局势,不如这个户部尚书位置,让给你来做。”
说罢,冷笑声,朝永兴帝作揖,大声道:
“陛下,国库空虚,朝廷若是继续与云州叛军交战,迟早被战事拖垮。春祭将近,大地回春,们需要是时间。而议和,恰可争取时间,让们熬过寒灾。”
主战派和主和派立刻掐起来,争论不休。
每次事态面临失控,赵玄振便抽打鞭子,呵斥声“肃静”。
钱青书皱皱眉,审视着兵部都给事中,淡淡道:
“严大人有何高见啊。”
兵部都给事中,高声道:
“陛下,自秋收以来,十万大军被魏渊葬送在靖山城,入冬后,又有近六万精锐折损在青州。再这打下去,大奉将士必定耗损殆尽。
“而各处流民成灾,兵力紧缺,兵部已经抽调不出兵马支援雍州。臣认为,议和实乃正确之举,可解朝廷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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