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熏不曾对她这般客气得像个外人。
阿来鼻尖酸酸,没想到世间之事竟有这意料之外曲折。她想要离开谢府也是为他日能有番作为以报阿熏恩情,谁知还未踏出半步就让阿熏受伤。如今别,他日阿熏再想起她时会是怎样心情?阿来愧疚不已。
骁氏哪里不知阿来对阿熏姐妹之情,如今局面也是她所料未及。暂时脱离谢随山追击,骁氏不免思考起个
马车穿过城门,谢家行人也追上来。
谢随山见城门开启,阿熏马车已经出城。歧县周围地形复杂,除官道之外还有许多山间野路可走,旦马车钻进林子里便更难找寻。
“追!无论如何定要把她们追回来!”谢随山鼻孔里塞两团从衣角撕下来布,睫毛上全是雪视野几乎全被挡住。他抬手示意时候冷风嗖嗖地从裘皮大衣中穿过,冻得他发汗身体瑟瑟发抖,怒意却永无止境。
“从南边小路走。”阿熏听见身后呼啸风声中夹杂着马蹄闷响,知道谢随山他们紧追不舍,见车夫要继续在官道上奔驰,便指另条路给他。
骁氏没开口,但手里匕首也没松过。
马车冲出谢府,顶着风雪在清晨歧县街道上狂奔。
车夫马鞭不住地挥舞,马跑得唾沫横飞鬃毛倒竖,无人道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就杀到城门口。
天未大亮,风雪不息。歧县高高城墙犹如寒雾中怪物,看不清它真实样貌却能感受它隗峨。
城门口插着火把迎风狂舞,守城士兵身穿铠甲,见有马车过来便上前拦下。
阿熏掀开布帘角,递上她符牌,士兵看眼,原来是谢太守家长女。
挟持阿熏登上她马车确是情非得已且非常冒险事。她曾经找借口借东叔符令出城勘察过几次,可有山有水地形颇为复杂,只有亲自跑过几个月才能真正探查纵横,不是用眼睛勘测几次就能辨认明白。
阿熏和她车夫常年在附近奔走,对此地形再熟悉不过,旦想要耍点计策弯弯绕绕地故意让谢家人追上,她们母女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杀她们夺其马车条路可走。
或许阿熏察觉到这点,为保命她,她让车夫沿着南边土路驶入整片枯树林中。枯树林里树枝交错,盛着厚厚雪,阿熏马车车身多为银色,很容易隐藏其中。
骁氏看出阿熏用意,车后马蹄声渐弱,她终于将匕首收回点。
阿熏挺直许久身子总算能放松些。阿来帮阿母手掌伤口处理好之后,默默从包袱里再抽片止血膏药递给阿熏,阿熏接过后轻声说句“谢谢”。
骁氏匕首戳在阿熏后背上,只要她稍有异样匕首便会穿胸而过。
阿熏微微偏过头,没去看正后方骁氏,长长睫毛闪,和阿来对视。
从她脖子上伤口渗出血已经将她肩头衣服染红,阿来发现她已经戴上昨日送给她皮手套,心里不免酸,更加愧疚。
阿熏见阿来眼中有泪,眉头紧轻轻摇头,似将阿来完全隔离在成年人纠纷之外体谅和宽恕。
“开城门!”士兵声喝令,沉重红松木门缓缓开启,车夫重新牵起缰绳时候回头看眼阿熏。阿熏垂下眼睑没有给予任何指示,他明白,这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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