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场边亭子里,家奴送几个热腾腾蒸饼上来,甄文君抓就吃,反正人生无望百念皆灰,要杀之人不知道又跑到什地方去,内心煎熬极度憔悴,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鬼才是。
甄文君痛痛快快地吃着蒸饼,灵璧在旁与她讲解这处马场历史悠久,说文帝登基之前曾来此选马,当初大聿境内五大良驹十种神马全都在此等候天子选剔,时马场声名大噪,文帝还曾挥毫泼墨为马场提名,如今匾额犹在,文帝就寝之屋原封保存,南来北往经过陶君城游客许多都专门来此趟,只为睹文帝旧宅风采……
灵璧也是没话找话说大通,她知道甄文君不爱听,这点儿破事连她自己都懒得知道。可是女郎交待要尽心服侍,她总不能坐在这儿与甄文君大眼瞪小眼发愣吧。随便胡说通再虚情假意地相视笑,收摊走人。
甄文君吃着吃着忽然咀嚼动作顿,口中多块嚼不动事物,口感略似麻布。
她第个想到便是有人在蒸饼里藏消息要递给她。
。”
甄文君这才发现她手背上有处红肿烫伤痕迹,莫不是烹饪之时受伤?
要做出这多精巧食物得花多少心思,她是明白。以前庖厨那几手糊弄人菜都要做个半天呢……
别多想,千万别多想。甄文君告诉自己不要被卫庭煦千变万化态度迷惑,这献殷勤之人前几日不是还凶她来着?
刺杀事心思绝对不能摇摆,只有横下心才有成功可能。
“……如此,小娘子觉得如何?”忽略已久灵璧之声忽然从天而降回到她耳朵里,前面说什模糊片,只有最后这句问话和期待回答眼神分外清晰。
她在等待回答,而甄文君嘴里藏着暗号。
枯叶落地,绵云浮动。赤马嘶鸣,蚊叮虫咬。马夫打呵欠。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灵璧脸上笑快要坚持不住,这家伙中毒还是在发疯,为什五官都挪位置表情奇怪言不发?
根本不知道她在问什又无法开口甄文君不能在
甄文君已经想好诸多可能性和刺杀时前后手。她早就注意到小花是左撇子,攻她右路或有优势,只要将她逼退或是逼出些破绽便好,杀卫庭煦之后夺马狂奔,奔进陶君城外山林间。那些暗卫虽然武功高强轻功得,可是她有宝马在手,暗卫再奔逸绝尘也未必能追上。
马场,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行刺良机。
马上要动手,甄文君又是夜没睡着,第二天灵璧接她去马场,路上都没看见卫庭煦影子,到马场依旧不见人影。不必说,她又白紧张顿,前前后后想得再妥当也白费,卫庭煦似乎早就看穿她心思,永远在最关键时刻消失,卯足浑身力气拳就要击出去之时发现目标不见,打不着人自己差点摔个跟头,十分郁闷。
不过有点好处,好处就是甄文君失望着失望着,慢慢也就习惯。
灵璧让人牵匹性子温顺好马过来给甄文君骑乘,甄文君眼下发黑全无心思,摇摇头说昨夜着凉拉晚上肚子,现在腿都是软,根本跨不上去。灵璧不知道她又要作什妖,切随她去便好。让人弄点儿酒水食物,吃吃喝喝后也算是完成女郎交待任务,马上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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