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意眼睛抬抬,道:“放开他,让他说。”
虎贲军丝毫没犹豫,直接放开他,退到周围圈,依旧将他包围在内。
吴公子站起来,自指高台上李延意道:
“你自小熟读经学,可知‘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
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喘,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知这不要命戏班子是从何而来,竟演起宫闱污秽秘史。
李延意表情渐渐冷下去,也不端坐,单手支着脑袋,看这帮人能把戏演到什地步。
偌大院子里半天连个敢喘气人都没有,忽然有人大叫声“好”,之后高声笑着连连鼓掌。
所有人都向那人投去惊诧目光,甚至他身旁人都纷纷起身躲到远处,生怕离他太近被误以为是同伙。
那人自顾自地叫好,痛快饮酒,酒顺着他脖子往衣襟上滚,好好碗酒只喝半,那人便把酒碗摔在旁,用袖子抹去嘴角残余酒液,看向李延意时已有七分醉意。
实死。
在确定谢随山毙命之时,甄文君心剧烈地跳起来,仿佛有人在她心中疯狂地敲打战鼓。
金蝉刀在手多少时日,直以为第个染上他人之血将会是卫庭煦,没想到竟来自谢随山。
活生生个人在她手中变成尸体。她终于杀人。
甄文君盯着谢随山,他血在慢慢扩大,变成个更大血泊。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这出戏……你没有理由不喜欢吧,这演可不就是你事吗?”
此人满脸凌乱络腮胡,铜铃般眼睛之下挂着个鹰钩鼻,浓密胡须之下隐约能见到对因饮酒过量而发紫嘴唇。他双腿敞开十分不雅地坐在竹席上,对长公主说话亦相当不敬。虎贲军立即上前将他摁倒在地,戏台上人也并围起来,人群里有人细声道:
“这不是鹿县吴家公子?据说他已经失踪多日,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吴公子被压在地上,也不挣扎,依旧放声大笑,破口大骂:
“李延意!你这误国殄民、钻隙逾墙无耻贼妇!你可敢回答问题!”
“啪。”
轻轻声碰撞声,有人偷窥!
甄文君立即大喊:“谁!”
戏台上歌姬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李延意端坐在椅子上仿佛看得认真,实则脑子里想全都是北方战线和大司农给她算财政总账。越想心越堵,据她所知谢扶宸近日直不在京城,没人知道他去何处。李延意派几个身手得密探全力探查多日,才在北方找到他些蛛丝马迹。谢扶宸为何会放下绥川不管而去危险北方前线,不得而知。方才说得太快,忘把这件事跟子卓说——想到此处李延意望向卫庭煦,恨不得马上将这件事通过眼神告诉给她。可卫庭煦难得没发现她注目,注意力完全落在戏台上。李延意好奇地望向戏台,她发现周围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甚至在默默地关注着她反应。
戏台上本在唱《荆门记》,不知什时候换曲目。位身穿华服女子在众婢女簇拥下翩翩而来,当她遣走众人后,于后花园中幽会位女扮男装之人。两人执手泪眼眉目传情,在月下依偎在起。场面流转,面画着海棠花图案厚厚帷帐将她们遮挡,帷帐之后竟响起女子喘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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