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悟多看甄文君眼,跟着他去庖厨。
这欢乐首歌被甄文君唱得如丧考妣凄凄惨惨,没有嫁娶喜庆,倒是唱得周围众孩子死在前线老母亲都红眼睛。阿冉几次想要打断甄文君都没能成功,甄文君硬是将整首歌都唱完还将手里酒口气喝完,算是敬卫纶之后,才被阿冉扶走。
“妹妹为何事难过?”阿冉把她带到后院树下长椅坐下,用手绢帮她把脸上眼泪轻轻擦掉,让婢女送杯茶解解酒。
甄文君喝茶之前还在吸鼻子,也不知道这茶水里面加什灵丹妙药,最后口茶水顺着喉咙滑进去之后她脑门清透,确定刚才确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歌来着,酒气涨红脸色刚刚褪去,无地自容羞红又上脸。
亲阿母,刚才做什事!是不是在那挤满大半个汝宁高官士族院子里唱歌来着?疯?!
这场筵席说是为甄文君而办,其实是卫纶为谋划如何万无失救出左旭,顺便探查更多而设,甄文君只是个借口而已。卫纶在各个人群中穿梭往来,窃窃私语,待甄文君喝得有些多,身子在案几前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脑袋砸下去将案几砸成两瓣时他才过来。
“甄娘子喝多,阿冉。”卫纶将阿冉唤来,“带甄娘子去休息吧。”
“是。”
阿冉叫两个婢女过来搀扶甄文君,甄文君挥手将她们都挥开,双手举起酒杯向着卫纶。
这番动静将院子里所有王侯将相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见位穿着十分市井气小娘子居然举杯要敬卫司徒。
甄文君算是彻底回过神来——都是卫庭煦害!
卫庭煦打个喷嚏,莫名其妙。
“女郎,是不是冷?把碳再拨旺些。”灵璧想到北边会很冷,却没想到这冷。即便待在屋子里还是感觉风从缝隙里硬吹进来寒意。别说碳火,直接在屋里升盆火都不见得能暖和。大风从山谷中吹过发出咆哮声让人害怕,冲晋族人称之为“魔鬼厄十”呼喊。
北疆没有四季,在这儿只有短暂春季和转瞬即逝夏季,合在块儿也不过六十日。其余日子全是可怕
“卫司徒。”甄文君站在原地,没风没浪就在原地飘,盯着卫纶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阿冉看她犹如中邪,见惯大场面卫纶面不改色,甄文君忽然唱起平苍民歌《新嫁衣》。当初越氏阿椒和江道常为训练她能够惟妙惟肖地假扮出生平苍世家甄文君,让她学不少民歌。这《新嫁衣》在平苍非常有名,说是女儿出嫁之前老母亲开心又不舍心情。
从方才阿冉跟她说卫庭煦已经和长孙悟订婚之后甄文君满脑子就是这首歌,也不知道是谁声音来来回回穿山越岭地唱着。这会儿见到卫纶,没能忍住,直接唱出口。
阿冉和卫纶表情十分精彩,院内其他本在攀谈诸君也都闻声纷纷瞩目,脸上带着慈祥笑意。长孙悟和大鸿胪家公子聊得正欢,忽然听见甄文君歌声,向她方向看过来。
“那不就是卫公家救命恩人?怎忽然有这雅兴。”大鸿胪家公子将手中酒饮而尽,喉结有力地滚动,将酒杯放到旁,“占颖,带几瓶五十年陈酿放在庖厨,你要来块儿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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