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宸也没再客气,先行步出候君亭,往太极殿中去。
早朝开始,歌功颂德番后,李举看着朝堂下面站着群臣们问道:“洪瑷在狱中自尽,留下血书封。诸君有什看法?”
御史台监察御史王铮率先站出来道:“陛下,臣听闻前些日子廷尉署从洪家搜出来通敌卖国罪证,想那洪瑷是想以畏罪自尽保全阖族性命。此人先前贪污赈灾银两已是罪大恶极,如今竟然还勾结胡族以图大聿,此等恶贼陛下切不可姑息!若是不再深究岂非以后人人效仿?还有何国法可言!”
金吾将军郭启也跟着站出来附议:“陛下!先帝在位之时便对tf之人深恶痛绝,而前光禄卿兼绥川刺史洪瑷还有通敌卖国之罪,不可不办!即便洪瑷背后之人位高权重,陛下也万万不能就此放过,否则大聿枉死在边关将士们如何能瞑目!”
随后又有更多人站出来附议,要严查通敌之人,铲除大聿内患方能攘外。
告老还乡,求个安稳保家性命。剩下除保皇党谢家派和野心昭彰卫氏党,如关训这般不愿卷入其中心只为大聿和百姓们谋划中立之臣所生存夹缝已是越来越狭窄,现在连向自诩刚正,想成为骨鲠之臣关训都忍不住心生退居田园之心。
洪瑷供词必定会在今日早朝掀起新轮腥风血雨,最后究竟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牵连枉死?不得而知。
关训看着天上即将沉下弦月,清清冷冷地叹声。
太极殿外候君厅内,等着殿门大开群臣们三五堆聚在起,所谈论大多是关于绥川流民之患和北线战事。卫纶和谢扶宸前后脚进来,于众人之间看到对方,谢扶宸立即温和笑,拱手向卫纶施礼道:“卫公平日里最是勤勉,今日倒是来晚,可是有事耽搁?”
卫纶不露形色还礼道:“比不上谢公辛劳。才回汝宁连府门都还没入便先去诏狱,勤勉之称当属谢公。”
长孙曜和卫纶相看眼,站在他们身后群臣也都面带疑色,似乎对清流党忽然要深究洪瑷事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洪瑷已经死,若是要再追究必定是要追究到冯坤头上。莫非谢扶宸想要连同冯坤起牺牲?
不可能。卫纶悄悄抬起头去看李举,见李举坐在高台之上面色如常,似乎在思考。
联想起投毒事,如今朝堂之上气氛骤变也肯定是谢扶宸计策。长孙曜站出来,向李举行礼后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应在此刻继续查下去。”
李举挑眉:“哦?为何?”
长孙曜道:“如今胡族春牧也正该是大聿休养生息时候,眼下重中之重乃是夏种。等到秋收之后兵壮马肥才能继续征伐四大胡族,这是其。其二,入夏以来大聿连着三年年年大旱,忽降,bao雨洪涝难挡,南崖自寒食之后已经连着下个多月大雨,若是不快些加固堤坝只怕南崖下游靖集平苍等郡
谢扶宸笑容未变似乎没听出来卫纶言下之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卫司徒对下官真是关怀备至,真教人感激涕零。”
卫纶沉声道:“客气。”
通知上朝小黄门进来请诸位大臣:“诸君该上朝。”
谢扶宸谦让道:“卫司徒,请吧。”
卫纶道:“谢公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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