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想起她曾经借着帮她松骨按摩机会试探过她腿,按照她自己说法,那时候腿也是有知觉,可她忍过去,让甄文君丝毫没怀疑。方才晏业那击会造成什后果,卫庭煦心中肯定有数,她居然也忍下来,为就是能够绝地反击。结合“卖国”信件中藏着反击之刃,卫庭煦是个对至亲甚至自己都能狠心人。今日所说种种缘由和迫不得已是否就是真?没人能够轻易下结论。
本以为卫庭煦所说话十句中只能信半句,现在看来连这半句都未必能信。
甄文君嘴角动动,还是挤出笑容。
阿母没能换回来,如今晏业被杀,她不能让剩下这两个随从活着回去。
甄文君将金蝉刀片捡起来,走到被麻痹两人面前。他们并没有昏厥,还睁着眼。因为赛麻沸药效强劲,他们俩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以至于两双眼睛不注地往外流眼泪,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被杀时求饶。
晏业睁着眼睛横死在地,卫庭煦靠在墙边没有再站起来。
刚才奋力击用尽她最后力气,如今再也无法动弹,甚至连脑袋都有些抬不起来。方才面对晏业时锐利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随时都有可能昏迷疲惫。
在目睹卫庭煦忽然站起来刀将晏业毙命之后,甄文君本被引燃颗火热之心此刻已经被惊吓至半凉。她没有像先前那样立即上去把卫庭煦抱入怀中,她在思考问题——
卫庭煦双腿究竟是不是好?她到底能不能行走?她在谋划什?谋划对象是否也包括在内?
想到这里甄文君完全失去靠近卫庭煦勇气。
“要杀你们,没办法。如果你们恨话晚上来找,咱们再拼个你死活。”不是第次杀人,取人性命时心情依旧残酷。但这回她已经不像是第次杀谢随山时浑身发抖
初初相遇之时心情重新回到甄文君心里。难以捉摸、害怕与不知何时会被她杀心情交织在块儿,无比复杂。
卫庭煦虚弱笑容渐渐消失,她知道甄文君在想什。
“腿是最近才好些。”卫庭煦明白甄文君顾忌,没等她开口便问,“虽然在咱们重逢之初已经能够站立,可是需要支撑才不至于摔倒,非常费劲。很抱歉没有告诉你,因为不能说,无论是你还是灵璧亦或者是小花都没有说。你们是最亲近人,对你们守口如瓶感觉不太好受,可是必须这做,必须让卫家敌人、长公主敌人对掉以轻心,让他们觉得只是个残腿之人,对他们构不成更多威胁。说回来,这双腿也和残疾没有两样,它们有些知觉却没有力量。前段时间长公主送捆蛇骨草,此草乃是治疗腿疾良药。去孟梁之时将此药随身携带直坚持疗伤,这才好不少。想着回来之后或许能够走路,也算是给你惊喜,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妹妹……”卫庭煦真诚地问她,“你怕吗?”
岂止是怕她。
此时此刻甄文君心情并不是“害怕”就能诠释。原来卫庭煦腿其实也不太好,所以才会又瘦又细,加之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下地,去任何地方不是坐在四轮车上就是让旁人抱着,为是迷惑敌人。比如晏业就因此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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