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你认识那个人吗?”灵璧为她用随身携带帕子把碗箸擦干净时问道。
“那是殿下。”卫庭煦双唇几乎没动,声音从屈起手掌所遮掩嘴里轻轻飘出来。
“殿下?”灵璧意识到情况特殊,也随着卫庭煦放小声音,“殿下怎会在这里?如今汝宁局势如此紧张,她居然还敢来酒楼这等人多眼杂地方?”
卫庭煦越想越不对劲:“你带去厢房里找她。”
“是。”
“嗯……”甄文君手臂小心翼翼地穿过她腿弯,动作轻到不能再轻。她亲眼看见卫庭煦双腿受到重创,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即便没断也肯定伤得不轻。
已经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可是将她实实在在抱入怀中时,她还是痛得抓紧甄文君后领子。
甄文君看怀中人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扛过这波痛楚,亦或者是习惯剧痛感觉后疲累地睁开眼睛,再次确定抱她人是甄文君,攥紧拳头慢慢松开,展开眉心,收紧双臂,微微动动以调整到最舒服姿势,她再次闭上眼,像个婴孩般在甄文君怀里安稳地昏睡过去。
“先回吧。”灵璧拍拍甄文君胳膊,两人正要走时候小花说:
“你们先回去,把这儿清扫下。”
。
卫庭煦是何等矛盾,即便是虚弱得快要昏厥时,她举动都是不容抗拒。
要过去吗?卫庭煦是否已经知道她和谢家往来?是否已经知道她身份?她要上前还是直接离开?
甄文君心中万分矛盾,诸多思绪纷纷纠缠在块儿,偏偏要她立即做出决定。
如果她此时离开,她在谢扶宸那头便再也没有价值,她阿母死定。不离开话她或许还能在卫庭煦这儿找到残喘方法。想到小花刚才欲言又止,甄文君觉得或许还有博机会。
“嗯,切小心。”
抱着卫庭煦走出擒风阁,坐上马车之时甄文君还满心问号。
“为什姐姐会被虏走?”甄文君问灵璧道。
幸好卫庭煦昏睡过去,甄文君没有勇气直接面对卫庭煦对地对质,面向灵璧她倒是有些信心能够瞒天过海。本以为卫庭煦此次换走李延意是有更深考量,是个陷阱,可看到她重伤至此,甚至不惜自行揭露双腿重要秘密,足以见得卫庭煦并不是有备而来。其中定是出什状况。
果然,灵璧道:“这件事说来也是神。听说卫公身陷囹圄,女郎便让们快马加鞭迅速返京。今日刚随女郎到达汝宁,没有小花跟随们在北边吃不少苦,水土难服又连路颠簸,和姐姐都吐,心心念念大聿食物,随便给碗汤饼都好啊!总算到汝宁,女郎怜饿瘦圈,便说先去吃顿再去见长公主。没想到刚进酒楼坐下点好菜色,女郎表情就变。顺着她目光往回看,看见个带着纱帽女人走到楼上厢房去,她盯着正是此人。”
甄文君从小花面前穿过,蹲在卫庭煦面前。
利用卫庭煦反制谢家,虽然时机还不算成熟,但她必须这做。或许这是她最后机会。
“姐姐。”
听见甄文君声音在耳畔温柔地响起,卫庭煦满是伤痕脸上露出欣慰笑。
“带回去吧。”卫庭煦圈住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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