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见
甄文君捂脸。
没想到世间有这多种可能,属于她偏偏是最可怕那种。
“你怎会来房里找姐姐。”甄文君还是想垂死挣扎下。
“她从昨晚开始就直在这儿啊,还喂你吃药来着。你都没醒还能大口大口喝,结果喝床。”
甄文君:“……”
再次醒来是被累醒,甄文君在梦里抱着只刚刚烤好猪手狂啃,那猪分明已经被烤得外焦里嫩居然还能被她咬疼,到处跑。甄文君死死抱着猪顿乱咬,边逮它还边用力撕扯它香脆皮肉。这口口撕咬是发狠,心想着过这猪就没有下只,咬得腮帮子发疼,累醒。
醒来时看着卫府房间才想起原来猪手什都是幻觉,哪有猪!可怜她根本什也没吃。
甄文君摸摸额头,还有些发烫,不过直在往外冒汗,风邪已经散不少。
空荡荡房间里还残留着股药味,甄文君浑浑噩噩地捂着酸痛嘴去找药味源头。床边案几上放着块碗,里面剩些药渣。
昨晚有人来喂她药?甄文君忽然想起什,迅速在枕头上寻找,果然发现几块药汁留下污渍。
口就将她吞个干净。
在床上躺很久,昏昏沉沉中想明白,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再不弄点儿东西吃她不病死也得饿死。她自己可以做饭也可以抓药,可惜想通时已经没爬起来气力。
每呵出口气都是热,从鼻腔和口中流过仿佛不是气,而是滚烫风。她觉得正置身在烈日炎炎沙漠腹地已经被烈日晒三天三夜成具干尸。就是这样具干尸还在不断地挣扎,寻找食物和水源。
她看见阿母。
阿母坐在前方岩石上,手里捧着大杯水。甄文君几乎连滚带爬地翻过去向阿母讨水喝。
“后来女郎担心你晚上个人待着病重也没人知道,就留下来照顾你。本来想留下,女郎坚持她自己来,把赶走。”灵璧把碗粥放到床头,“女郎这早就走?估计是长公主又有事,小花带她离开吧。你怎,捂什脸。”
“头疼牙又疼。”
“那还喝得下粥吗?”
“喝得下喝得下!给喝!”
从来没有觉得碗青菜粥能这香,眼看就要见底儿甄文君才腾出嘴来让灵璧帮她去拿几块蒸饼来配着吃。
甄文君恍然大悟!难怪梦里阿母带来水那难喝,竟是大碗药!原来梦有部分竟是真。
想通这点着实让她害怕,因为此时此刻她牙疼,真真切切地疼,发狠地咬什东西似疼。
昨晚是谁来给她喂药,她抱住谁,又将谁当成猪顿乱咬?
定是灵璧。甄文君不断安抚自己,定是倒霉灵璧!
“女郎!”灵璧就在此时破门而入,打破甄文君幻想,“哎?女郎呢?”
抱着水杯大口大口地往下灌,水淋身。很奇怪,这水有点难喝,又苦又涩,但渴多时她还是没忍住,喝许多。
阿母让她慢些喝别呛着,拿出手帕帮她把嘴角水擦干净。
“阿母……”甄文君委屈地抱着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想你。”
阿母轻轻地抚摸她头发,将她烦恼缕缕地从身上顺平,顺离。
最终平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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