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声,有人进屋。甄文君心中猛然跳,没有立即将手里东西抛出去,反而慢悠悠地放回布帛之内,重新卷好,再去收拾书架上其他书籍。
来者在她身后,似乎在房内找什东西,她已经拟好腹稿,会儿回头问对方在找什,可以帮忙。可当她回头,看清身后之人,心中话被卡住。
位青衫先生静立在案几之前,如根清雅长竹,倒三角黑须被修剪得齐齐整整,将卷卷帙展开后看几行又放下,目光似乎专注在卷帙上:“三郎,听说你病。”
此人已经多年未见,但甄文君永远都不会忘记。
方宇文,云孟先生。
,案几之上铺许多卷帙布帛,甄文君上前拾起来看,乃是《尉缭子》、《司马法》类兵书。想到卫庭煦房内也藏很多兵书,看来他们能够神机妙算神鬼莫测,应该从兵书之中汲取不少智慧。除兵书之外,书房内到处都是谢扶宸书法,竟有各种字体诸多变化,看上去不像是出自同人手笔,想必谢扶宸也能够轻松仿写他人笔迹。
进书房便从两处细节感受到谢扶宸厉害,难怪能够以己之力撑起天子,到如今也未倒台。
这间书房布局奇怪,不是方正矩形,两侧是三角状,书架嵌入墙体之内,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莫非书房内有什机关?能够直通暗室?
忽然想到这点,甄文君暗暗看眼门外院落,最后个家奴也清扫完毕离开,她迅速在书架上检查,看看有没有什可以转动或者按动机巧。
寻半天没寻到暗室机关,倒是从卷略略泛黄布帛内掉出个事物。甄文君低头看,见是个以草编织图腾,图腾外沿是圆形,里面似乎有个图案。
这个人当年藏在绥川谢家,乃是谢太行谋士。
谢太行不算个聪明人,以阿母性命来威胁她计划恐怕正是此人手谋划出来。他直藏在暗处操控局面,事后甄文君次次地回忆当初寒河之上遭遇,反复品味其中细节,不见得每回都能有新发现,但每回想到站在谢太行身后阴恻恻云孟先生,都让她不寒而栗。
离开绥川之后甄文君直都没有云孟先生消息,想来他应该直追随谢太行去南崖,又在他死后和阿熏块儿投奔谢扶宸。谢扶宸从洞春来到汝宁,他们自然也跟过来。
甄文君不怕阿熏也不怕谢家任何人,但对上云孟先生她完全没有把握。就像此时,云孟先生目光都没落在她身上,随意这问,她便有种被毒蛇盯个正着紧张感。
甄文君将图腾捡起来反复翻转,在确认上下之后,在圆形之内发现个鸟头。
这个图腾乃是用根坚韧草气呵成编织而成,鸟头高高昂着十分骄傲。
她见过这个图腾,肯定见过。
强烈似曾相识之感在她脑中翻涌,在很早很早以前,在某个地方她肯定见过相似图腾……到底是哪里见过?她又为何会见过?
甄文君对于自己记忆力颇有自信,极少遇到想不起事情情况。更何况这种图腾极具象征意义,她看过之后肯定会弄清楚其背后含义,如此来往两次记忆,不可能忘记。只有种可能,那便是在无意识情况下只瞥过眼或是很小时候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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