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宸没有抬头跟天子对视也知道李举此刻心中所想所急:“殿下,打仗之事并非儿戏,不是你们这些妇人想象得那般简单。则殿下从未有过领兵经验,如何能掌握十万精兵与冲晋抗衡?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让兵马白白送死。二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殿下贵为千金之躯怎可亲临战地?于陛下和太后而言,都不希望殿下有任何闪失,老臣劝殿下切勿再有此念啊。”
李举附和道:“谢司马说对,那战场哪儿是你个长公主该去?你个女子如何
聿江山去赌!”
“令君勿恼,谢某也有言想请教少府君。”在旁看半晌热闹谢扶宸站出来,“不知在少府君眼里,满朝文武中还有谁能领兵与大聿铁骑战?这些年唯能与图达所率领冲晋铁骑抗衡镇北将军如今也战死在北疆,更不必说死在绗城孟获和死在鸣沙郭濡。他们无不曾英勇抗敌,就连谢某之子也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没有可用之将,与冲晋硬拼这仗胜算能有多少?少府君是觉得大聿死人还不够多?是要这十万儿郎也都死在冲晋铁骑之下才肯罢休吗?”
“谢司马此话可是在诛少府君心呐!”李延意已经是第二次直闯朝堂,直接站到李举面前,恭恭敬敬地朝着李举行个大礼后才道,“陛下,是特地来请命。”
李举脸色难看根本不想理会她,但碍于庚太后依旧稳稳地坐在身后帷帐之内,说不定句没说对她心意又会杀出来,到时候局面更加难以收拾。李举不好直接斥责李延意,只带几分不耐烦道:
“你个长公主整日里抛头露面不闻妇礼,如今闯朝堂也这般随意,是当此处为你闺房不成?!”
李延意细眉轻挑:“陛下,这冲晋都要打到汝宁来,到时候京师被破,还要妇礼何用?若大聿亡国,即便你贵为天子也要沦为阶下囚,更别说这长公主,只怕更要受尽凌辱生不如死。可听说那群胡子惯以折磨人取乐,到时禁苑里公主姬妾们下场会如何,诸君府上夫人娘子们又将落得个什下场,今日看北疆三郡之惨状还猜不到吗?”
李延意长袖甩指着殿下垂头耸肩群臣们,提声道:“还是诸君觉得二女子不足挂齿?自个儿性命才是重中之重?本宫劝诸君句,覆巢之下这二女子尚有可寻乐价值。而你们呢?只怕下场落得跟那郭濡样,成为胡人们夜壶!”
李举听不下去,站起来打断她:“住口!你说都是些什混账话!朝堂之上说这些风言风语骇人听闻,成何体统?”
李延意反往常对李举轻蔑态度,老实认错道:“陛下说是,臣这些话确实不成体统,可句句都是实话。如今大聿危在旦夕,旦冲晋打到汝宁城,体面尚且难以保存更何况是陛下口中体统。诸君怕不过是再吃败仗,可诸君不要忘他们冲晋向是杀降。陛下就算送去金山银山,冲晋也不会停下他们践踏大聿江山铁蹄!谢公道大聿已无将可用,臣今日来就是向陛下来请命。臣李延意愿率领大聿士兵上阵杀敌,将冲晋胡贼打回北地去!”
“你说什?!”李举猛地站起来,惊道,“你要上战场?”闪烁目光很快落在谢扶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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