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告诉。”卫庭煦双眸深处柔软和眷恋是真实,被甄文君捕个正着。
“等你平安回来再说。满园徘徊花开,咱们把酒言欢大醉场。到时候你再告诉你今日所念所想,好不好。”
甄文君心中激荡不已,眼泪簌簌而下。
“好……好
甄文君看着卫庭煦脸,心里有些荡漾,忍不住握住她手。
卫纶家和长孙家目光迅速粘过来,甄文君知道自己有些僭越,可她并不想放开。
安慰灵璧是回事,扪心自问又是另回事。
她还能活着回来吗?很难很难。
或许她再也无法回到卫庭煦身边,再也无法像今日般痛饮。她人生和别人不同,因为卫庭煦张画像她人生之路彻底改变。没能救出阿母是她能力欠缺,可时至今日她并不后悔。
看灵璧这样甄文君束手无策,赶紧拿来帕子帮她擦眼泪,蹲在她面前道:“灵璧姐姐,你怎跟个老母亲似,动不动就哭。是去杀胡贼,你应该欢天喜地地送去才对啊。”
“说好听,杀胡贼!冲晋那些胡贼多凶残整个大聿都知道!你为什……”灵璧实在不想让甄文君去,虽然她跟随卫庭煦多年,卫庭煦在做便是要推举位女帝,灵璧也不觉得有什奇怪,可是在她观念里上战场杀敌总归是男人做事情。
“你才十七岁,这几年没少受伤,依你这粗枝大叶个性别说去退敌,就是过日子身边没个人连床都收拾不好,怎和胡贼较量啊?”
“……灵璧姐姐,也不是三岁孩童。是不喜欢叠被子,但杀敌才不含糊。何况还有更重要事要办。”甄文君说得非常坚定,灵璧不好再说什,心中还是万分舍不得。每年有多少壮丁被送到北疆前线,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就算回来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如今冲晋势头正猛,战况惨烈,想到甄文君将置于怎样境地灵璧就担忧万分。可她不过是卫家家奴,长公主和女郎都同意事她有什立场说个“不”字呢?
“灵璧,不用太担心,以文君妹妹机智不会有事。”卫庭煦也安慰她。
能和卫庭煦相遇是天大福气,能够得到她眷顾已是此生无悔。
她握着卫庭煦手,灼热目光在卫庭煦眉眼、唇鼻间流连。
“姐姐,有件事想要对你说……”
甄文君想要将切告诉她,缘从何处而起,这路诸多情愫是如何产生,对她疼惜和仰慕统统堵在心口,甄文君想要她知道。
就在她要开口之时,卫庭煦指尖点住她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灵璧不说话,只是淡淡点点头。
明日就要出发,今夜卫府摆宴席要为甄文君送行。
桌子好酒好菜甄文君撒开吃,她知道到北线想要吃口荤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事。卫纶亲自敬她酒,说堆嘱咐她注意安全话,长孙家也都来,轮番敬她酒,她端着酒杯连喝十多杯,脸上渐渐浮起酒气。
“少喝些吧,明日还要赶路。”卫庭煦看不过眼,开口阻止。
卫庭煦在家中说话分量向很重,她这说便没人再不识趣,纷纷坐回到自己案几之后。甄文君摇摇晃晃地也坐下,卫庭煦见她嘴角有些酒液残留,便帮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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