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二十日。”见李举突然有精神,夏菁内心非常恐慌。
这乃是回光返照之相,怕天子随时都有可能晏驾。
“居然已经昏迷这久……谢氏。”李举指着阿歆道,“你不去守卫孟梁,在此盯着寡人作甚?咳咳咳……你,快去,不必担心寡人!”
阿歆和夏菁都很疑惑,李举伤莫非真误打误撞被李延意倒霉大夫给治好?
李举确命大。
谢扶宸呵呵地笑,笑次喝杯,孤夜长风,壶酒很快喝完。
就在所有人都憋着口气等待李举真正断气,要将他死讯死死包住先打退冲晋大军再说,亦或者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驾崩事挖出来昭告天下以达成己方目时候,李举忽然起身下床。
直守在外夏菁和阿歆听到动静立即进屋,看见李举身上挂着件薄薄单衣,站在满是药味屋子里,正打算开窗。
“陛下!”夏菁急忙道,“陛下重伤未愈不能开窗!若是再着风寒恐怕有损龙体!”
李举回头看他,夏菁脸和庚太后脸重合在块儿。
开口,卫庭煦会死,李延意缺少这个重要智囊想要将她扳倒并不算难事。
这当然是最好情况,可若是有意外呢?若是最终他没能将局面彻底掌握在手呢?就像他在入局之前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到千万种情况,策无遗算,谁知到今日即将面临满盘皆输情况。
他摊开手掌,仿佛又看见那只常年征战已经被晒得黝黑手指顺着他掌纹道:
“脑纹细若蛛丝,当真是才高八斗聪明绝伦。不过……”
“不过什?”谢扶宸长长睫毛扇扇,含着蜜样甜笑意凝视眼前女子,女子戳戳他手掌道:
那倒霉大夫本来就只会开些调理妇女身子方子,上前线遇到重伤天子可当真吓坏他。硬着头皮连猜带蒙下几服药后李举病得更重,大夫摸他脉象已经弱得无力回天,想着反正都要给他陪葬,不如最后搏把,生死看天。
大夫又是大顿猛药灌下去以针灸给颅内放血,让李举吐三天三夜头疼欲裂,还真将毒素吐出不少,又用诸多珍贵药材吊着气儿,以毒攻毒,活下来。天子命是保住,可惜大夫本人已经看不到今日。
阿歆又在解县守两日,见李举身体越来越好,乃是稳定康复迹象,还有夏菁等虎贲军守候在旁,伤好得七七八八阿歆立即赶往孟梁,和哈尔茨决死战。
甄文君知道阿歆离开
庚太后也是这样直站在他身后,不许他做这个不许他做那个。
“寡人事,什时候轮到你多嘴?”李举轻轻地问道。
“臣不敢。”夏菁被李举堵得哑口无言,跪在门口也没走,错愕地看向阿歆。阿歆什也没说,就仔细看着李举。
李举将窗打开,风依旧很凉,但他似乎嗅到些花香。
“寡人昏迷多久。”李举问道。
“不过命短。”
谢扶宸哈哈大笑:“不过是昨日偷你剑耍番,今日便咒起?”
“不啊。”女子将自己手掌摊开,“是说真。看,生命线比你更短。”
当初以为只是句玩笑,早就抛之脑后,竟在家今夜又想起。
没想到阿穹除拥有旷古烁今智勇外,居然还真会看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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