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阿父进攻汝宁信号。”李延意道,“他十万大军偷偷驻扎在汝宁周围,东
见阿歆渐渐低下头,李延意看见她眼泪和雨水混在块儿,心都要碎。
“阿歆……并不想逼你,但这便是现实。你先离开这儿,等所有切都结之后便将你接回来。有在,没人能够动你根头发。到时候便封你为后,们……”
“封你为后”这四个字让阿歆所有表情都凝固,她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在雨中沉静整整半柱香时间。
“李延意。”再次开口时阿歆语气已经归于平静,她说,“直都没能忘记你相约海棠花丛那些年。直以来都无法正视你,在和你闹脾气,也不断地伤害你,可是……”
阿歆抬起眼眸,凝视李延意,李延意发现她柔软眼神仿佛回到十年前她们最最无忧无虑时光。那时阿歆就是这样,用崇拜又炙热目光凝望她,只不过现在除崇拜和炙热之外还蒙上层抹不去愁绪。
食言!”阿歆愤怒喊声在,bao雨之中虚弱而苍白,“你可知今夜会发生什事!你以为将阿父骗入城中便能够以计消灭?你真是太天真!生死大战岂是你纸上谈兵几个谋略便能胜出?你有多少中军?五千?万?!你想要白白送死吗!要走是你!”
阿歆每喊个字就痛得冷汗直冒,李延意却走上来捧起她脸,笑:
“原来你跑回来是为救。”
阿歆再次将她甩开。
“你可知你这番话中有多少矛盾之处?你到底是想帮你阿父杀还是救?你自己可曾问过这儿,你到底要是什。”李延意指着阿歆心口,“阿歆,人不能贪心,你不可能拥有世界上所有你想要东西,你要取舍。从未逼过你,但事到如今图穷匕见,你必须要做个选择。选,还是你阿父。”
“可是,你不能死不能让你死。不会走,只要你不离开汝宁也不会离开。”
李延意发现她低垂着想要隐藏布满红晕脸,望天大笑:
“没想到你多年心结难解,竟会在这时解开!寡人有你也有天下,老天待寡人不薄!”李延意将她搂在怀中,指着汝宁东门反向,在大雨城墙上,有微弱火光在慢慢升起。
长明灯。
阿歆对这长明灯最熟悉不过,无论下再大雨都无法穿透遮罩在火芯之外厚实油布,这种灯是大雨中偷袭最可能采用信号。
阿歆知道李延意说得对,她不得不承认李延意如此明白她。
她直都是矛盾。看上去她早就已经舍弃和李延意缘分,成为谢家中坚力量。在跳下马车往回奔跑之时她还在个劲给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是担心阿父中计才回来,可是最最内心话在遇到李延意之时忍不住喊出口。
她担心阿父,也担心李延意。
她可以和李延意为敌,甚至能够敌对生世,只要李延意还活着。
只要这个人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便能坚定地去做任何事情,而李延意直以来包容她也都看在眼里,任她打骂任她闹,从未对她说过句“离开谢家”这样话。李延意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人,可为什最懂她,最让她在意人却要走上这条和她背道而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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