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拉着她手,两人在人声鼎沸市集中穿梭。
甄文君发现卫庭煦头顶只到自己眉毛,且自己过年才十八,还有再长高机会,而卫庭煦已经二十二岁,个头想要再往上拔已经没指望。甄文君特别得意,昂首阔步和她并肩而行。
卫庭煦目光在某些新奇小玩意儿上流连,却也只是随意看,并不上前去买。她路走路看,多是淡淡眼便收回。
“没想要东西吗?”甄文君问时候掂掂腰间钱袋,“可是带上所有私房钱,庭煦千万别心疼,想要什给你买什。”
卫庭煦笑着摇头,并不透露。甄文君以前以为她深藏喜恶只是为不让人容易猜透和拿捏,但现在她们俩都已经共赴巫山,乃是世上最最亲密之人,卫庭煦依旧如此,想必是性格使然。
过冬至就要到新年岁首,“神初”总算要过去,“诏武”即将到来。
元复始,万象更新。诏武元年岁首在细细绒雪中拉开帷幕。
终于结束连续多年战事,在和平表象中喘息大聿百姓暂时忘记胡贼带来伤痛,通宵达旦地庆祝侥幸又活过年。
甄文君带着卫庭煦块儿去市集上看看热闹,在人如潮涌红飞翠舞街道上艰难地行走。甄文君怕卫庭煦被挤坏,个劲儿地护她。她说不碍事,反手握住甄文君手道:
“以前腿脚不便,小花推着四轮车根本没法在闹市中前进,所以到节庆都不喜欢出门。难得今年能走,就让好好感受下新年之气。节日里正是要挤,正是要这气氛。”
甄文君不再多问,暗暗观察卫庭煦目光所到之处,将她多看两眼事物全部记下。
两人在京师最繁华东市走整圈,卫庭煦神情却是越来越黯淡。
“怎?莫非是这星桥火树张红燃爆让你心烦?”甄文君见她圈走下来非但没有开怀,反而有些忧虑上眉梢,有些担忧。
“不样。”卫庭煦看着街道上喧杂嬉闹人群,以及护城河上艘艘飘来画舫,无论是路上还是河面上人,全都放浪形骸声色犬马,“小时候无论是汝宁还是平苍,新年最重要件事便是禳灾去秽。元旦清晨阿母会准备椒柏酒、屠苏酒给大家喝,那时还是个孩童,不能饮酒只喝桃汤。每次喝桃汤时就能听见大哥和二哥在院子里燃爆竹之声,那是年中最喜欢场景。爆竹放完就要走亲访友拜贺新年。拜贺后便开始轮又轮驱鬼辟邪,直出正月才停止。而现在,大家好像对此事并不在意。”
甄文君道:“大概是这多年来战事不断,朝
“好好好,那咱们便往前走吧。不过你可定要跟紧,若是在这儿走丢,可没地方找你。”
“十六暗卫就在咱们头顶上盯着,如何能丢?”
甄文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卫庭煦向出奇地理智,有时候想要说些情话她都能在第时间拆穿。试问哪对情侣不说情话?情话重点是谈情说爱,而不是滴水不漏。
甄文君摇头耸肩也是认,不仅是暗卫,就连小花也都在三步之外跟着。看上去是她们两人单独出来采办些心头好物,其实周围十几双眼睛盯着。
大概也只有酒窖和卫庭煦闺房之中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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