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发现那架筑时第反应便是替卫庭煦找借口,理智来分析这件事并不是卫庭煦做,绥川偶遇那人也不是卫庭煦。她枕边人虽然精于谋略,有时候手段也相当利落,可那都是对待他人。
她爱人不会这样算计她,不会。
她迫切想要卫庭煦答案,想要知道这架筑是否就是当年在绥川寒河之上撩动她心那架,想知道让她热泪盈眶“中离曲”是否出自卫庭煦之手。
如果答案是肯定话,便会出现个让甄文君毛骨悚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可能性——
卫庭煦早就见过她。所谓“救命恩人”根本就不存在。
卫庭煦早就知道她不是“甄文君”,甚至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甄文君”。
或许在寒河之上见面也是早就图谋好,不然为什舟中击筑之人没有露面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全程都让身边婢女帮忙传话?就是因为卫庭煦十分有把握谢家阿来将会步步地被她引入设计完美陷阱之中,为她所用!所以她不能过早,bao露声音,若是被认出将会功亏篑。
要重新接好缝合变成个全新人,恐怕扁鹊重生华佗再世都未必做得到。再坚固楼宇都有可能经受不住双重狂风,bao虐,更何况大聿中枢如今残破不堪。”
甄文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况且现在男丁已是严重不足,若是双女双男成婚法令推行话,数年之内大聿人口无法增加,到时候外地入侵只怕连兵都征不到。”
“陛下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卫庭煦像是在和甄文君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因为何事急躁。”
“你不是说她因为庚太后和阿歆事烦得寝食难安,大概想要速战速决,将阿歆封为皇后就万事大吉。对……”甄文君这串说得颇为匆忙,有点儿为说而说意味,像是为最后这“对”之后要说事而匆匆敷衍,“昨天你和陛下在密谈时不是在屋内收拾?收拾几件乐器出来。”
甄文君说着,目光抓住卫庭煦脸,观察她脸庞最细微变化,猜测着她会怎回答。
这切都是卫庭煦谋划,甄文君还以为自己棋逢对手,瞒天过海。
昨晚卫庭煦回来之后两人抱在块儿睡。卫庭煦没多久进入梦乡,感受到她呼吸平稳之后,甄文君睁开眼。
她睡不着。
转头看着怀中人,是熟悉,却又萦绕着种陌生感,让人害怕。
无数种让人焦虑不安想法如同条冰冷蛇缠着她身体,让她又慌又怕,肌肉紧绷得像具已经僵硬尸体。
结果卫庭煦根本没有回答任何话,只是安静地喝水,直到没听见甄文君下句话时才略有疑惑地抬起眼眸看她。
“本来都不知道是乐器,给你整理书卷时不小心掉,砸出点儿声响才发现。那架筑,为何裹得那般紧,害想要查看有没有砸坏都颇费番功夫。”
“哦,那架筑是大哥送给。自从他过世之后就收起来没再弹。也不舍得丢,便块儿带来。”卫庭煦平静地说道。
这回答在甄文君设想之外。
甄文君早醒来就想要问卫庭煦关于筑事情,坐立难安又不想表现出异常,尽量保持平常心,甚至铺垫这久就是想让卫庭煦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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