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感让她浑身无力,过往已经愈合、还在结痂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
甄文君闭上眼睛,她不喜欢现在自己,她不该直任人鱼肉。
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卫庭煦指尖勾住甄文君,甄文君心尖颤,加快脚步。
换上囚服,关训让人帮她安排间有小小窗户牢房独自待着,没有用任何刑法鞫狱,每日送来饭菜居然都还不错,有菜有肉有油水,甚至还有壶酒。
“这酒,是姜妄让带来。”关训在牢房之外开口,他声音浑厚低沉也有点儿沙哑,“他说你是恩人,让绝对不可亏待你。甄娘子,保重身子。”
“你不审问话如何向天子交待?”甄文君问他。
“天子那边自然知道该如何交待。”
意灵璧。灵璧去世这些年中卫庭煦没怎提及过,但灵璧生前所用所有物品卫庭煦都好端端地保存着。这回搬到卓君府大箱小箱之中便有个箱子乃是专门存放灵璧遗物。
为灵璧报仇,且让甄文君能够亲手执行,解开心结,这只是卫庭煦布局之。
卫庭煦做事不会只图层意义,甄文君比别人都明白,不箭双雕话不值得卫庭煦动手。
其二目还是在甄文君身上。
自从甄文君嗅到丝奇异气味之后,两人关系直在云里雾里,甄文君怀疑卫庭煦算计自己,却直找不到真实证据来证明猜测,若即若离之间卫庭煦肯定也感觉到不对劲。
“足下切不可因为甄某自毁前程。”
关训便不再说话,放下酒壶离去。
自从离开绥川,甄文君直马不停蹄地踏遍大聿山河,不远万里寻找到流火国,斗完人又人,如今在这充满异味和怨气深牢大狱中才得片刻安宁。
她迷茫,不知往后路该如何走,有什在等着她。
阿母在哪里,她又将归于何方。
甄文君不说卫庭煦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解释,但她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证明清白。
既然灵璧在临死之前才刚刚知晓甄文君最初接近乃是细作身份,她假扮成甄文君就是为刺杀卫庭煦,那和甄文君察觉到切都是卫庭煦布局想法是矛盾。
甄文君当然知道卫庭煦老谋深算,会从什地方切个口灌肚子迷魂汤颇为难料。甄文君对于自己判断和推测并不怀疑,可说到底万她错怪卫庭煦,那她便是天底下最蠢蠢货。
二人遥遥相望,甄文君分明从卫庭煦眼中读出不舍,不过她知道,就算卫庭煦再不舍也依旧会以大局为重。
她喜欢上就是这样顶尖聪明,又极其狠心之人,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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