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来来往往人匆匆忙忙,手里抱着今日大婚上要用物件。阿竺仔细地帮甄文君将头发盘好,插上华美步摇,给甄文君贴花钿,抹胭脂……忙活两炷香功夫,阿竺让甄文君睁开眼。
甄文君在铜镜里看到个完全不样自己。
“当真是‘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呐。”阿竺也对自己巧手非常满意,端详着甄文君精致脸庞笑逐颜开,“女郎见定欢喜得很。”
“是。”
“是呀……”阿竺看她有些魂不
这老翁看上去穷困潦倒,却没收这银子:“仆只是为恩人办最后件小事,这银子是万万不能收。”
甄文君向老翁行礼道谢,老翁走,甄文君打算过大婚之期亲自去宿渡趟,步阶妻小应该还在宿渡。
汝宁今年大雪直下出正月,城内无论是街道还是院子里都积满厚厚积雪。
二月初七整晚秘书监府灯火通明,家奴们提前将积雪铲去,地面上撒满盐,三鼎之内盛放着去除蹄甲猪、肺脊、成对鱼和兔,全部码放齐整。各种谷物、酒樽应俱全。从前堂、回廊到婚房,处处都布下精致垂帐,房内对鸳鸯枕喜气洋洋。
甄文君这夜也没有睡,她和卫庭煦被少监安排在两个房间,交待说,她们二人都是“新妇”,在礼前不可见面。
彻底铲除,可也算是暂时压制,起码同性成婚法能够顺利推行便好。
在卫庭煦和甄文君大婚之前李延意还特意去找她们谈过,没有什实质性内容,就是确定她们成亲意向是否坚定,且反复强调不可耽误大婚之期,否则往后系列法令推行举措将受到干扰。
李延意当时苦口婆心甄文君自然记得,也明白此事干系重大。
就在成婚前五日,甄文君挂记步阶,便又去何通坊粮油铺,正好有老翁送来件血衣,说这是位叫步文升之人遗物。
甄文君心中惊,急忙拉他到旁。
本需要娘家人帮甄文君绾发,但她没有娘家人。想说这点儿小事自己操办就好,正要自个儿绾发,被少监拦下来。
“哪有新婚之时自个儿绾发!”游铭看着都焦急,可他是个男人,就算现在提倡解除男女大防,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动手帮个新妇梳理头发。
游铭找来阿竺,让阿竺为甄文君将头发梳好。
阿竺边梳边告诉甄文君,如果哪儿梳得疼,要说。
甄文君好像听见又好像没听见,只看着铜镜里自己。
“这位郎君曾经施舍给仆碗饭,仆见他身亡多日便将其葬在当地,以血衣归还家乡。”送来血衣老翁道,“只可惜郎君年纪轻轻竟遭此横祸,当真天嫉英才。”
甄文君接过老翁递来血衣,发现里面有卷尚未寄出信,信只写个称呼,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看上去是准备要写却还没来得及写。书简之外套着粗布,粗布上标正是粮油铺所在。
甄文君第个想法就是不相信。可这老翁口南崖本地土话,听起来很费劲。再看他双肮脏脚,穿着已经磨烂草鞋且多有伤口,看上去确像是长途跋涉模样。
步阶离开汝宁这些年去干什,卫庭煦不会不在意。
甄文君将血衣攥在手中,拿二两银子给老翁,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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