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庭煦番话也让大家点头如啄米。
阿仓接着问:“甄将军,你上战场时面对那多夺命武器,不会害怕吗?”
甄文君正色道:“刚开始时候当然会怕。虽然自小就听阿母说过很多沙场典故,可自个儿置身其中时又是完全不同感觉。最初上战场时乃是作为私兵去,神初年间女子还不能为官,连兵都不能算。”
甄文君说起最早去北疆时场景,到前线就遭遇军中叛乱,将军站在高台之上给新兵们训话之时当场被割喉咙。
说到此处只见在场女学生们全都咧嘴皱眉,搓着胳膊。
小娘子与甄文君那双英气十足眼眸对上,颗小心脏砰砰直跳,羞红脸,声若蚊呐地开口:
“甄将军,是来自允县陈氏阿扇。据说甄将军能过目不忘,熟读兵法经典出口成章,甄将军之才比起前朝丞相衡演也毫不逊色,不知为何要以军功入仕?”
旁其他女学生们听闻此言,忙附和着点头。
阿仓也道:“是啊,瞧将军可比平日里给们讲学先生们有趣多,怎会冒着性命危险去北疆杀敌?”
甄文君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民族有难,每个大聿子民都应舍生忘死护山河。莫非你们觉得女子不如男人,上不得战场?还是说你们觉得女子上阵杀敌这件事不够体面?”
甄文君道:“前线确就是这般凶残,你不知道身边挚友什时候会突然向你捅上刀,更不知道自己什时候会死,会死在何处。”
甄文君说些关于孟梁大战事儿,本想告段落,有个叫阿极娘子缠着她问个不停,问都是行军作战细节。
甄文君见这阿极身长体健,是个习武好材料,便
阿扇道:“并非阿扇对女子有偏见,毕竟战场之上男女之别处处受限。且不说行军途中种种不便,单说男女之间天生力量悬殊,若真是拼杀起来岂能敌得过男子?不是白白送死吗?”
甄文君耐心解释道:“国家存亡之际这战场之上莫说是年轻力壮男女,上到老翁老妪,下倒还刚满十二岁孩子都手持武器浴血杀敌。命都要保不住,哪里还有什不便和限制?扎营都在野外,粮草不济时得吃草根、树皮充饥,几个月都不得洗澡,人都脏到看不出男女。你们来自天南地北,在家该都是备受宠爱,连杀鸡刀都没有拎过。会在战场上出现大多都是奴籍妇女们,他们平日里干都是气力活儿,气力与寻常男子也不差多少。真正战场之上莫说神初时候女子,就是男子想要出人头地能有军功都是九死生事。阿扇你问为何要以军功入仕,却不知曾是奴籍,并不如你们有今日这样好机遇,所以你们自当该好好珍惜才是。”
阿扇没想到甄文君出身奴籍,忍不住“啊”声,有些不好意思愧疚道:
“甄将军为国杀敌实乃大聿女性之楷模,是狭隘。”
卫庭煦道:“这世间其实没有什你做而做不得事情,无非四字:量力而为。好比你们上阵杀敌或许远不如甄将军厉害,可将来你们在中枢为大聿为百姓所做之事也可流芳千古。各司其职各展所长,大聿才能欣欣向荣。甄将军乃是练武奇才,虽也想如她般驰骋沙场,可惜是有心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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