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花园小路,正是出宫之路。
有穿着灰蓝相间低阶黄门衣衫人低着头快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拿出符牌,守卫就要放行时身后传来阵咳嗽声。
“尤常侍这是要去哪?”
那人停下脚步,没有立即回头。
庚太后心如火焚。
御医说,“佛念咒”毒性会让人狂躁难安性情大变,这段时间李延意所作所为已经让所有愿意站在她身边人寒心。特别是三大家族悲剧收场,薄左两家被诛林家被全族流放,这些事大家全都看在眼里。
这多年来步步为营终于登上帝位,所有推陈出新励精图治,所有殚精竭虑宏远抱负,都不足以弥补短短几日犯下错。
李延意已经走到悬崖边缘,不用别人推,她很有可能自己掉下去粉身碎骨。而此时冲晋已经打到汝宁城边。大聿主力早也被击溃,如今抵抗胡贼全都是各地士族私兵。这些士族也极不安分,听说汝宁之动荡,蛰伏多时各路势力纷纷开始抬头。
庚太后向御医去索药,问御医如何才能缓解天子毒,让天子恢复神智。御医满脸苦相摇头:
也都不放过。
只有最亲密者才有机会向天子下毒,李延意恨极叛徒,恨极和卫庭煦狼狈为*之人。
定要将此人找出来,抽筋扒骨。
诏武四年就要结束时候,北方战乱不断,数座城池接连被破。压抑太久冲晋军破城之后烧杀抢掠,野蛮屠城,把人头悬挂在城头彰显功绩,耳朵缠在腰间比拼谁是屠城英豪。
而因为下毒案终究没有查明,汝宁之内牢房爆满京师巨震,朝中其他尚且还留有条命者纷纷告假逃跑。
守卫见到天子立即跪地行礼,那黄门才慢慢回身,和李延意对视。
李延意穿着身便服,身薄如纸憔悴不堪,混沌多日双目如今依旧被黑沉沉毒气笼罩,就连睁开都十分费劲,但黑气之中难得寻回几分清明神采,盯上尤常侍时依旧锐利如箭。
尤常侍躬身行礼:“回陛下,奴婢母亲病重,已向太后请示过,奴婢要回老家送老母最后程。”
“哦?老母病重,真是孝心可嘉。”李延意身后跟着三名持刀追月士兵,边咳嗽边向尤常侍靠近,“若是尤常侍老母在九泉之下还能感知话,定分外感动吧。”
尤常侍站在原地动不动,就像没听见李延意话般。
“若是发现得早或许还有药可缓解,如今……”
“如今如何!”
“怕只有越来越严重可能。”
庚太后听罢伏地大哭不止,几个小黄门劝半天根本劝不起她来。
“天若要毁怀琛,又为何赋予天命?让儿受这些苦,还要留下恶名被万代唾骂!”庚太后哭喊着,“是谁!究竟谁在害怀琛!”
也不是没有人顶罪。
百两银子买个人性命,并不是什稀奇大事。
只不过时而狂躁时而清醒天子并不是那好糊弄。有人来投案认罪,李延意便让他将投毒过程细细将来,只要说半句谎话便只有凌迟这个下场。
京中士族渐渐顶不住高压,前后送五六个人来认罪,全都被处以极刑,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来。
封封紧急军情送到太极殿内,李延意却昏昏欲睡,眼前字个都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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