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二人进屋,那头阿竺和卫庭煦块儿往回走,气得额头上直冒汗,双手交叠在块儿,又叹气又跺脚,口中念念有词:“夫人这这般糊涂,糊涂啊……”
随行女婢也在附和阿竺:“当时奴差点儿忍不住,真想上去扇那狐狸精巴掌!”
“就是!看那狐媚讨好模样就生气!将军居然也吃这套!”
“什救命恩人,分明就是来破坏女郎和将军妻妻关系细作!将军莫不是被迷心窍,猪油蒙心?”
“只怕将军也想享
“谁知道将军帐篷有那重要,平日里进进出出送食物也没人拦啊!”阿香嘟嘴,佯装生气,“还不是看将军帐篷都乱成猪窝才想说趁着将军在外征战时收拾收拾,等将军回来满眼整洁干净岂不是特别开心!没想到好心被狗咬。”
“哎,你可不许胡乱说人是狗。”
“又没说你,嘻嘻。”
“那也不行。”甄文君嘴上如此说,但也没多严肃。阿香道:
“刚刚死里逃生你就对人家这样凶,以后是不是不想吃好吃?”
平白无故下起雨来。
雨水打在帐篷顶部,啪啪作响。
南方春季本就潮湿,连绵春雨下就是好几日不见晴天,从被褥到衣衫都是潮湿,让人难受。
那日甄文君行至半忧心忡忡,有些不祥之感,只怕这是刘氏调虎离山计谋,只待她离开就攻她后方大营。她让年轻先锋黄簿带兵到前线试探刘氏虚实,全权负责轻骑部署,更将兵符交给另位和黄簿年纪相当林沐,让二人相互配合,调度大军。
林沐是林阅嫡出妹妹,今年二十有八,也是当初流放被甄文君救下林家人。林沐自小对琴棋书画没什兴趣,却喜欢舞刀弄棍,读过不少兵书,只是没上过战场没有经验。在林阅举荐下甄文君便收她到军中锻炼。
“哪有凶,真是冤枉。”
两人相视笑,阿香突然“哎哟”声,险些摔倒。
“怎,腿又疼?”
“还不是刚才被那些粗鲁士兵弄伤,本来就要好。”
“来,进屋来再帮你看看。”
林沐非常感激甄文君对林氏族救命之恩,虽然林氏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依旧有在背地里说她闲话之人,可林沐亲眼见到甄文君在战场上驰骋是何等潇洒,让她明白即便身为女子也能成为将领,便没日没夜地以甄将军为楷模锻炼起来。
长时间观察下甄文君发现军中和她年纪相仿同辈人中,二十七岁林沐和三十岁黄簿都是大将之器,少只是抛头露面建功立业机会罢。她知道培养心腹重要性,这次前往巨鹿围剿刘氏,甄文君势在必得,在未真正开战前锻炼番非常必要。所以她交部分兵给他们,让步阶压阵在旁协助,她自己则率兵先回大营以防偷袭。
没想到回大营便和卫庭煦对峙上,闹个大大不愉快。
卫庭煦等人走后,阿香缩到甄文君怀里抽泣不已,拽着甄文君衣衫不撒手:“幸好……幸好将军感觉到阿岭身处危险,半路折返。若是晚来步只怕将军再也看不到阿岭,吃不到阿岭为将军悉心准备美食。将军……”
甄文君抚摸着她后背宽慰道:“是老天眷顾你不让你死。以后可别再随意进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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