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不得不打。
甄文君想得对,江渊刚刚将涣散军队重新整合之时,收到红莲教教主黄复来信,信中黄复想与他共谋卫氏。李漫已死,江渊手握大军,正是从两路包抄卫氏好机会。卫氏没有死在山上,也定让她葬身洞春。旦卫氏覆灭,天下尽在掌握。
江渊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再不抓紧机会干出番大事,只怕今生再无希望。
他痛快地给黄复回信,答应他提议。
红莲教围于山下,只留下东边条道供人逃跑。而江渊率兵驻扎在东边野道两旁田野间,只待猎物逃到陷阱之内。
甄文君让人检查尸体下半身。男女下半身构造不同,虽被大火烧过可下处相对而言比较隐秘,烧毁程度略轻,应该尚能分辨出男女。只要尸体中没有女性,或许阿燎和青辕娘子们还有线希望。
士兵们立即行动,而长孙悟却是揉按着鼻梁,长叹声:
“可是阿燎不只是燃火油,更是引爆火药。她应该是距离火药最近之人,引爆瞬间怕是被炸得尸骨无存,根本无从寻找。”
甄文君想起卫庭煦定要找到阿燎尸体话,抿着嘴点头示意:“明白。但只要有点希望,都想要抓住。”
长孙悟看着她惨笑:“文君妹妹是个意志特别坚定人。”
“和阿燎六岁相识,到今年已近三十年。她从未对说句重话。她直都知道是什样人。杀多少人做多少所谓谋逆之事她全都知道,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个不是。她是这世间对最宽容人。”
甄文君凝视着她半晌,点点头。
“定要找到她尸首,让她入土为安。”
卫庭煦整夜都没有睡,她睡不着。
第二日甄文君端粥来给她喝,她勉强喝,恢复些体力,再去村子里时士兵们已经通宵将全村尸首搜大半出来,从村口顺着山道直摆放到半山腰。
当初李漫轰开明县大门时使用火油弹尚能弹射百发,江渊将其送给黄复,让他用火油弹逼着山上人往东边跑。旦江渊将敌军截住,红莲教就从后方围攻,以保万无失。
这次江渊和黄复都分外小心,他们都和敌方交手过,知道对方有几员极其凶猛大将,更有整个军队核心人物甄文君。所以他们即便在人数上占极大优势亦不敢轻易从正面硬拼。
黄复
甄文君不知想到什,回应道:“希望不是。”
步阶匆匆而来,告知甄文君,山脚已经被红莲教人包围。
甄文君面不改色道:“有多少人?”
“初步估算起码有十五万人。前方探子回报,陆陆续续还有众多兵马不断赶来。”
“来得真是时候。如此来先前溃散残部说不定也会趁着红莲教势头卷土重来。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红莲教会在半道上纠缠咱们多日,原来他们早有预谋。”
甄文君扶着卫庭煦查看,长孙悟全看,根本找不出阿燎。
又找几日,将所有能寻觅遗骸都寻个遍,焦黑尸首全都长个样,无法分辨。
甄文君叫来村长问他:“敌方阵中可有女兵?”
“这个……回将军,不太确定,不过以下官所见确没有发现女兵。”
虽然对尸首有些不敬,但事到如今唯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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