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没搭腔,他给自己点上根烟,没抽,坐着发愣,平复心情。
秦泽也不说话,就陪着他。
吹好半天冷风,舅舅感慨道:“把心里话都吐出来,好受点,今天你要不是找人揍,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怎也是舅舅,不能在外甥面前流露脆弱面,男人,就要保持高大形象。”
秦泽呵呵道:“别说,你形象,就算在自己子女面前,都已经没。”
舅舅踢他脚,笑骂道:“滚犊子,是该打,好歹是你舅,小时候够疼你吧,打人时候不知道下手轻点?”
秦泽心里动,原来是这样啊,赌钱也好,炒股也好,各种在别人眼里不知死活铤而走险,都只是想把曾经失去东西都找回来。
当年外公去世,对他打击,比想象中更大。他觉得切都是因为他,是他伤透父亲心,是他把这个家,从富裕推向贫穷。
舅舅陷在自己心结里,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所以直在外面飘荡,明明有家,却不愿意回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是风风光光,还不够资格回来见已故父亲。
可这多年,不也直没成功?
反而让自己成亲戚朋友眼中渣渣,废柴!
次挫折打败。”舅舅嘿声,他明明在笑,但秦泽却感觉他在哭。
“就算是这废物,他最后也没责怪句。”
“就想啊,没道理直起不来,生意失败,可以东山再起嘛。没资金,就去赌,去借,失败次两次,总会让成功吧。可是……没有,真点希望都没有。输越来越多,欠债也越来越多。”
“不甘心……”
“几百万家底,这高起点……”
“对,你怎看出来和他们伙。”秦泽想好半天,感觉不对劲,难道就凭个眼神?老舅有这份机敏,他就不会衰辣多年。
“这不废话嘛,在楼上看到你打他们,回头,
秦泽心里五味杂陈,感叹道:“所以说啊,想翻盘就要猥琐发育,而不是到处浪。”
许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舅舅酝酿悲伤气氛,忽然消失大半。
“这个世界,破产人有很多,败家子更多,好多人都不甘心,都想东山再起。可现实不是你努力就行,努力有用话,还要天才干嘛。”秦泽言不合就灌毒鸡汤:“成功离不开机遇、眼光、才华。只有像这样天才,方能笑到最后。”
“舅,你要相信就先等等,”秦泽道:“商机不是那好抓,你在外面混这多年,该明白这个道理。名下有家投资公司,今年会开始考察实业,如果可以话,外甥能带你飞飞。”
“可还是越欠越多,十多年……”
“没道理,真没道理。”
秦泽默然。
“这些年,总在想,要不是那破事,要不是,爸他没准能多活几年。妈没怪,姐也没怪,可过不自己心坎。这好个家,这厚家底,爸辈子心血,五年,五年被败光。每年清明都不敢去上坟,害怕。想着,迟早有天,会风风光光,到那时,再去见他,风风光光去见他啊。”
这个快四十岁男人,蹲在地上,叼着烟,哭像个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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