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不肯把他送人,到长大,她没处对象没结婚,把所有时光留给弟弟,把所有希望留给弟弟。
可弟弟并没有体谅她。
秦泽沉默看着这个男人,此刻,他剥去所有外衣,成功,严肃,风光……
他蹲在姐姐坟前,像个崩溃孩子,哭像个傻逼。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因为它注定无法弥补。
那天,他说很多很多过分话。
每句都像把刀,插在姐姐心里。
许耀气疯,他恨,恨那个男人,更恨姐姐不自爱。
姐姐坐在床边,低着头,垂泪。
她终究是个女人,柔弱女人,生活让她变刚强,某些方面甚至比男人更拼命,但在弟弟面前,她无助哭泣,低着头。
眼睛,渐渐赤红。
“阿荣,你别管……”
“是不是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男人。”许耀大声说。
回应他是姐姐沉默。
下子,像是点燃炸药桶。
你哭稀里哗啦,哭撕心裂肺,你痛恨当初自己,恨不得时光倒流能弥补过去错误,可人生永远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所以,你拼命想认回这个外甥。
想弥补自己过错,想安抚那份藏在心里,日复日绞痛着苦楚?
“后来呢?”秦泽嘶哑着嗓音,问道。
很多年后,每当想起这幕,许耀都会浑身发抖,身心从内到外抽痛。
“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每句话都印在心里。恨当年自己,太自私,从没有想过她感受,没想过她当时有多委屈,多无助,多渴望有人扶她把,就像陷入泥沼中人,渴望着有人能伸出援手,而这个弟弟,却狠狠脚把她踩下去。”许耀失声痛哭。
两岁失去父亲,四岁失去母亲。
姐姐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十几岁少女,手上粗粝茧子仿佛经年劳作汉子。
姐姐努力打工供他读书成材,每天早饭是稀饭配三个馒头,为什要三个馒头,那是留到中午伙食,馒头配咸菜,她吃很多年。
“你在医院躺这久,他没来,是你没联系他,还是他不肯来?”许耀拽着姐姐手往门外走:“去打电话,现在就联系他。”
“不去。”姐姐说。
许耀愣愣,瞬间爆炸,他大吼着说:“你要不要脸,咱们是穷,但咱们不能没有尊严,再穷也要懂得自爱。个女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那她就什都没。”
“你现在怎办,怀孩子,你能养吗。你解裤腰带时候有想过你以后怎办,你要不要嫁人,你这辈子毁你知道吗。”
昏暗房间里,少年歇斯底里,脸色涨红,眼神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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