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是童明月执教那多年来。
最高兴时候。
童明月点点头,定定地看着中间那个女生,没有说话。时弯弯唇角。
远远就认出是她。
当年那个别扭小姑娘。
她站在树影晃动阳光里,若无其事乖乖地笑,眼睛看着她轻轻说句:“童老师好……”
普通打招呼。
终于下定决心。
她放弃原来想考本省重点大学,把目标定更高。许灿念重点高中,却只是基础教育薄弱三线小城市里重点,往年全校第也考不上那所顶尖院校。
许灿擦干净眼泪,接下来两年都沉浸在书本试卷里。
高考填志愿,只填个学校。
—
王媛带给她个小袋子,说是童明月给她。
许灿打开来,有点厚度软面笔记本,里面写满她最近在办公室里写错题目。每页原题里,夹着打印好同类型题,知识点。
不知道是什时候开始帮她整理。
扉页贴着张黄色便签纸。
上面短短几个字。
……”
许灿脑子发懵,心里虽然凉但还是问说:“那……”
童明月接话说:“代课就正式结束。”
她脸上笑容轻浅浅。
许灿没有任何话要说。
童明月应着,没有等到后半句,下意识自己接话说:“好久不见。”
许灿愣愣。
她眼睛晃着亮亮光,微皱鼻子,非常稚气地笑。
“嗯,好久不见。”低垂下眼,语气带着藏不住笑意。
树影晃动,日光融融。
新生报道那天,童明月从实验室里出来帮邱伟忙,去礼堂跟本系学生会当招呼。告诉他们下午来新生带去B楼领军训服,A楼会议室临时要用。
圈通知完,童明月去食堂路上,遇到本系学生带着几位新生。本来是随便望眼。
童明月忽然站定,不远处就以目光紧跟着。
迎面走来,老生看见是她,打招呼说:“童老师好。”
身后新生也乖巧说:“老师好。”
“下次化学不许比数学考得低!”
字迹秀美清逸,写得还挺用力模样。
许灿摸着本子左上角校徽图案,怔怔地想,那是童明月学校。
无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颓废近两周,期末考试门门科目雪崩式地考砸,许灿每次对上那本本子,心里都很难受,除哭还是想哭。对学习提不起兴致来。
她才查明自己心意,才想要更接近她点,就被告知,到此为止。脑子空荡荡,既没有悲怨也没有哀愤,很慢才漫上来些酸涩到极点难过。
半学期相处时间,知道童明月是博士在读期间到这儿做项目,导师跟校长是好友关系,缺人时候暂时帮忙代课而已。
许灿都忘记自己是怎回到家。
她像小时候样躲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又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着拇指。第二天发烧,请假在家没去上学,硬是没去上童明月最后节课。
再去学校,童明月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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