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几乎本能地用目光描摹这幕。
曾几何时,他也曾向往过这样场景,为此使尽各种手段,与兄弟相争,与父亲相争,仿佛眼前除那龙椅,别无其他。
绝心看着胤礽神情:“殿下,朝为帝,至高无上。您真愿意放弃这宏图大业吗?”
“……”胤礽无声地喃喃几句,竟是眼中带泪,面上带笑,“能。”
好比他费尽千万心血,想攀到峰顶,看看巅峰景色,途中心生改道想法,难免不舍,然而却有人将巅峰风景下呈现在他眼前。
他在想,保成事,怎说他也得争取下。
于是,热河行宫中。
胤礽看半个上午道书,又硬啃几页医术,正倚在桌上打盹,突然入梦。
他依稀有意识,自己应是在热河行宫,眼前切却变成紫禁城模样,个灰衣僧人站在乾清门前,手捻佛珠,缓缓回身:“阿弥陀佛。”
胤礽莫名其妙:“搞什,孤每天看道经,不给孤梦个吕洞宾、张果老就算,怎梦个秃头。”
身为大清公主,怎可用绣扇这般庸俗东西?奴婢已经替您想法子讨来几把棕扇,日后您就用这棕扇吧。”
“?!”六公主强忍住呐喊,小声问,“那,那绣扇呢?”
教养嬷嬷眉头皱:“那都是不入流女子才会用玩意儿!奴婢已经分给宫女们。公主,您身份和她们不同,日后万万记得,要用棕扇,莫用绣扇,自降身价……”
六公主:“…………”
怎会这样??是在梦里吗???
——也不过如此。
胤礽想。
他望着那些背对他,跪拜人们,心想如果绕到前面去,瞧瞧他们神情,那定各个心怀鬼胎,铆足劲儿尔虞诈。
绝心静默足足十来秒:“——好,那贫僧换个角度再劝您。”
…………
这秃头穿着身眼熟灰色僧袍,似乎在哪见过,就连脸也似曾相识。僧人面容端肃,五官微苦,只是不知为何,胤礽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这僧袍和这脸凑在块很怪异样子。
绝心入梦来见胤礽,没用空相,就是本来面目:“阿弥陀佛。近闻太子殿下心生烦忧,欲入道门以避尘世,贫僧特来相劝。”
“????”胤礽更莫名其妙,“孤入道门,派个和尚来劝孤?怎,现在佛道之间竞争这激烈,收个徒弟都要抢?”
绝心愣给胤礽噎下:“……太子误会。贫僧并非为佛门而来,乃是为黎民百姓而来,也是为太子殿下而来。”
正说话间,二人面前乾清门闪起金光片,文武百官之身影从殿内绵延直乾清门外,而在高台之上,身着龙袍,满脸威仪之人,正是胤礽。
热河行宫中风潮要卷席到秦淮,还要不少时间。在此之前,孝庄与绝心争执,已经发展到白热化,就是孝庄会蹲在八相寺门口叫绝心出来讲清楚那种。
绝明个头两个大:“这张老爷子年纪大,老太太阴气又重,老爷子偶尔在院里打盹时候,都会被老太太呵斥声吵醒。师弟,你是不是想想办法?”
绝心:“……”
师弟也没有办法,师弟都不敢出门。
绝心闭上眼睛开始念经,绝明只好出去找孝庄谈心,而等绝明出门,绝心便睁开眼睛,犹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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