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后悔样子?”时清秋淡淡笑道,“就像你说样,知根知底,省时省力,再好不过。”
还有谁比温轻寒更与她相配呢?与她从小起长大,知道她过去,也明白她苦楚。她们之间,就连名字都相配。
二十五年前,温家和时家两个婴儿在同天呱呱落地。彼时正值深秋时节,两家父母又是多年好友,便循着先人做法,将这两个孩
时清秋站在台阶最高处,迎着日光打开那本红色证件,入眼便是温轻寒与她免冠照,两个人都是那样神色,宁静淡然。
从这刻起,她们被写进彼此生命里。
“们结婚。”温轻寒远眺着行色匆匆人群,声音跟平常样轻淡,就仿佛是在跟时清秋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嗯,们结婚。”时清秋唇边终于还是应景地浮起抹笑,心头烦躁不安缓慢地被这阳光寸寸吞噬,不剩分。
她还在等什呢?等个早就不会再有结果,还是等个不会再出现人?从她答应温轻寒要结婚那秒起,她就等不回来。
有些时候,许多年前只言片语总是言犹在耳,可你却将那时情景和情绪都忘得不剩二,只记得你曾发生过。
即使你记得那时许愿,记得那时郑重,可是放在如今,那又如何呢?你连她笑起时眼底藏有几分笑意,都记不清。
甚至你父母,你朋友,她们都还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不敢提起,生怕你听进个字。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已经记不真切。
因为回想过太多次,那个人曾经无比清晰轮廓随着岁月脚步逐渐地模糊起来,你已经想不起她模样。
空气里有些沉闷,时清秋左手将自己滑落身前长发挽到耳后,右手执笔,微低头在面前摆放纸张上签下自己名字。
况且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方才掠过她脑海罢,若不是答应温轻寒结婚,恐怕她很长时间都不会想起那段往事。
她记得温轻寒说:“没有时间去认识太多人,解番还要费时费力。不如你在起,知根知底,省时省力。”
她记得温轻寒说:“清秋,们结婚吧。”
她也记得,她没有力气去跟个完全陌生人再去相处,再去相知,所以她说:“好,们结婚。”
被灿烂日光闪眼,时清秋收回目光不再回想,扭头去看温轻寒,恰好碰上同时转头过来,薄唇浅扬温轻寒,只听温轻寒道:“清秋,如果现在后悔话也暂时不能离婚,刚结婚就离婚,们会上头条。”
身边人似乎也同时间完成,两个人同收笔。
“好,恭喜二位。稍等会儿就好,去打印下证件。”婚姻登记处办事员满面笑容,收起两人面前纸张匆匆转身离开。
时清秋侧脸线条在身边人眼中依旧是那样完美,两瓣浅色唇微微抿紧,面容沉静温和。如同外界评价那般,温良以极,美丽摄人,在戏外从未有人在她眼中见过异常激烈情绪,永远都如同清风般和煦。
温轻寒唇角上扬着细微弧度,凝眸去看时清秋,细瘦纤长手指抬起想要握住些什,最终还是落下来,淡色唇抿成条线,始终没有开口。
走出民政局门口时,阳光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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