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开心下惊,恭敬疏远称呼印证他这几小时猜想,麻烦到。脸上笑得尴尬,“请阿Ming去吃夜宵吧?”他总不好跟着叫回“明总”,那样就彻底凉。
“谢,不用,”明逾将手里笔记本放在面前小桌上,她不打算铺陈废话,“FATES每到处,都避免用当地供应商,这多年大家都在谈‘本地化’,FATES反其道而行,因为们是服务业,们坚持全球统标准高质量服务。”
“是,是。”黄达开拼命点头。
“说服总部用WM,费多少心血?黄总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
“嗯?”
聊天软件“叮铃”声,她已将自拍发过来。
明逾看着也没太大变化,再仔细看,齐腰剪成齐肩,“哟,怎舍得?你那头长发可留几年。”
“想你!”对方答非所问。
明逾抬眉,等人到,“客人到,路平安。”
如果你以为被外派都是牛人,可就错,大概三分之二国际派遣都是为节约人力资源成本。五年前江若景来到C城,就是她个人和白鲸双赢。
如今她要回去,带着翻几番身价。明逾建议她认真考虑过,但还是决定回国,她明白,留在美国,她永远是明逾小跟班,永远比她矮上几截,那差距是她在美国白鲸追不上,她没有明逾那好运气和本事,在个非母语国家能够不被边缘化,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她专业性质也决定她赚不到明逾赚那些钱,除非她中彩票。
回国就不同。回国,她或许能活成个明逾。
何况,明逾自己也说,她半时间都在中国,所以怕什呢?再不济就跟她耗,耗到她老,再也风流不起来,自己起码比她多那四、五年青春,所以只要她不和自己断,切皆有可能。
怀揣这宏伟计划,她坐在候机厅里都没那伤感。
“做国际派遣服务都知道,派遣香港成本有多高,这其中最大成本就是住房安排,这成本又直接影响到们对客户制定薪酬方案……”
明逾正说着,看见前方墙镜上映出个似曾熟悉身影,从自己身后沙发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她不由回过头,女人高挑出尘,长至颈下头发,发尾自然地微微曲起,那是陈西林,这世界真小。
黄达开也随着她视线看向门口,目光怔怔。
明逾转回头看看黄达开,好奇他好像认识陈西林
江若景并没有因为明逾没说“想你”而难过,她知道她不会说,但她打电话来,那就好。
来人是香港本地颇有威望房地产商WM总经理黄达开,业内人都叫他“开哥”,再熟些直接叫“阿开”。
明逾是四小时前从东京给他打电话,要今晚立即见他,这会儿他远远看见明逾,心虚地堆着张笑脸。
“阿Ming怎这辛苦?也不让去接机!”
“黄总说笑。”明逾声音不大,凉凉。
明逾此刻坐在香港中环家酒店行政酒廊等人,手机提示响,显示江若景要飞,她拨通电话。
“在候机吗?”
“在!”对方声音里洋溢着欢喜。
“自己小心喽,争取睡觉。”
“逾,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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