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张，上面有张似笑非笑
脸，那张脸似曾相识，旁边用铅笔写
个字：卿。
第二张，还是那张脸，眼眸低垂，还是那个字：卿。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不同表情，同张脸，同个“卿”字。
最后两张却是新纸，再没泛黄质地。
明逾手轻轻颤抖着，她好像明白，那张脸不再是似曾相识，那是她熟悉张脸，挺拔清秀鼻，微挑眉，再看旁字：卿。
她说你喜欢民国风格，陈西林说家里有人喜欢。
她问照片上人是不是你家人，陈西林只回答个“对”字。
她问这是不是你长辈，陈西林便只笑着摇摇头。
……
对啊，有些话她不想说，但只要她说出来，就都是真。可不是真吗？
之前她没来过，推开门，厚重帷幔，华丽顶灯，偌大床上顶着米色床幔……“她偏爱民国风物”，耳边传来陈西林这句话，明逾被这厚重氛围压着，仿佛不敢向前，又仿佛压着她不是卧室里氛围，而是自己想要看到东西。
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桌前，缓缓拉开抽屉。
里面是沓沓纸，她将它们取出，物业单，电费单……她屏起气，细细看去。
青卿……青卿……青卿……
她想起第次来到这所宅子那个冬雨之夜，她问陈西林：“租还是自己？”
口设立地铁站……”
“卿卿……姓什
？您……真是街道办人员吗？”
对方顿下，“‘青草’‘青’，单名个‘卿’，‘爱卿’‘卿’。您放心，这不是骚扰电话，您可以登陆
们网页查看。”
明逾脑中乱起来，像被病毒入侵计算机系统，对方又在说着什，她本能地应付，却也不记得自己都说什。
电话也不知是什时候挂掉，她却还伫立在话机旁，阿姨端着只盆来到楼梯口，看看她，小心翼翼开口：“什事啊？”
不对
可是，她姓“青”？明逾想起雪莉对她称呼，原来她说是“青卿”，自己偏偏听成“卿卿”。
这世上有很多人姓“青”吗？为什都聚到自己周围？
明逾不解地想。
单据下面还有沓纸，是背面朝上放，明逾将它们翻过来。
那是手打素描。纸张却微微泛黄。
她答：“不是租。”
是啊，她只说不是租，自己却将答案理解为，是她自己。
再细想，陈西林许多话可不就是这样？
她以为房子是陈西林，便说以为她没在国内生活过。
陈西林却说小时候在海城生活过，绕开这栋房子与是否在海城生活过关联。
明逾抬起头，眼中空落落，“没事……没事……”又勉强挤出个笑来。
她往楼下走，边走边想，走到楼楼梯口，看到那幅照片，她站在那里，看着照片上人，不觉往后退步，她再没刚才进门时理直气壮。
重又走上楼，阿姨在洗手间打扫，明逾走过去，“有这三个月电费单吗？水费单也可以。街道办人要。”
阿姨愣愣，“哦，有，都放在陈小姐卧室抽屉里，去给你拿。”说着要放下手里活儿。
“不用，自己去找吧。”明逾已转身往陈西林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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