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是会联系,她会在通电话时候,把大学里见闻都倾诉。
江尘音会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轻笑着与她谈心,却只字不提何时回来。
这样梦对薄暮雨来说是家常便饭,她收收思绪,看眼时间,整理自己身上睡衣然后出房间。
还没走到饭厅就听到爸妈谈笑声,走廊灯光打在女孩儿身上,满身秀气,皓肤如玉,柔顺长发披在背心,眼看去只觉得清透绝俗。
她顿顿脚步,这才走过去道:“爸,妈。”
“小雨,这是音姨给你十九岁生日礼物,今年她不回来。”
“也不知道尘音打算什时候回来,总是待在国外。”
所有回忆都被股浓浓悲伤掩埋,薄暮雨鼻子酸,再忍不住红眼眶。
那个说辈子对她好人,缺席年又年,即使是在梦里,她仍旧逃脱不那个人已经离开很久事实。
她不知道江尘音什时候回来,不知道江尘音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年少时候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释自己刚才说话:“这是不样。等你长大,还是会对你好,可是那个时候,你生活中会有另个人,这个人给你好才是能够时时刻刻陪伴你,跟,跟你爸爸妈妈给你好是不样。”
薄暮雨茫然地撇撇嘴,“音姨,听不懂,不想要那个人,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江尘音捏捏她脸颊道:“以后就知道,现在们要先吃好吃,给你拿个小玩具,然后边玩边等,嗯?”
“嗯!”薄暮雨笑着点头,下子就忘刚才那个听不懂话题。
她看着江尘音站起来去给她拿来个玩具熊,然后回到爸妈那边。
薄明良笑呵呵地说:“小雨啊,快吃饭,睡得这沉,爸爸还以为你今晚不吃晚饭。”
叶夏岚关切地把她拉到身边来问:“是啊,今天工作很累?怎回来倒头就睡?”
薄暮雨微微摇头,“这段时间应该都会是这样,过些时候就好。”
她声音极清,如清泉般明澈,语调十分平稳。
叶夏岚摸摸
梦醒时分,薄暮雨恍惚还在梦中,她眼睫挂着滴泪,耳边回响着江尘音那句轻柔“当然,但是等你长大,会有另个人比对你更好”,眼前也好似还重播着江尘音说这句话时动人容颜。
她抹干眼角,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床头灯亮度撑不起房间里浸染厚重夜色,她眼角在橙色暖光下显出些湿润。
四年,江尘音在她十八岁时候离开,如今已经四年。
那年许诺过辈子,到现在已经缺四年,还要再缺多少年呢。
这个问题常常会在梦醒时纠缠着薄暮雨,她始终没有答案,也始终不敢去问江尘音。
她抱着玩具熊,偷偷地看过去。
有时候会撞上江尘音目光,那人本就含着笑意视线,因为与她对视,下秒便又多些温暖。
然后,这清晰画面开始模糊,好像有团雾遮住薄暮雨眼睛,她听不清爸妈声音,看不清江尘音面容。
她好像坐在辆飞速行驶车上,沿途却不是风景,而是许许多多熟悉画面,似曾相识话语。
“小雨,你音姨出国,不知道什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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