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瑶去复诊,她心理医生就笑眯眯地跟她说:“小朋友,你在这儿毕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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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瑶买是二手房,老房子肯定破破烂烂。但她本来也不喜欢精装修,就只是找人重新铺地板,刷墙面,浴缸敲掉装成淋浴房。
很快装修完毕。
空荡又整洁房子,只缺家具和电器。
……
本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等待腐败、发烂。每天清晨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身上,佟瑶忽然觉得,自己心底好像有什悄悄发芽。
后来她就直住在这里。
花两周左右仔细打扫卫生,连天花板上灰都擦过两遍,跑去挑选喜爱家具,椅子或桌子,她个人只能抱件东西回家。
再请朋友来自己打扮好小屋做客。
房东走后清静到极致。
佟瑶足不出户地待几天,白天气温升高,不会有妈妈再帮她调整房间里温度和湿度。
觉得太热,她试着打开空调后没几分钟就转凉。
她如果不开灯,入夜后房间里就直黑着。
不开热水器,就只能洗凉水澡。
被赶出家门初夏,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熟悉街道,甚至还有不少熟悉邻居。
佟瑶低着头,藏着满脸泪痕,只觉得这片地方都很窒息。
她随便上辆公交车,坐不知道多久,听见有点熟悉站就随便地下车。
走在四下无人马路。
天大地大,茕茕孑立,最好朋友远在离她有十几个小时时差地方。
佟瑶撒谎说考试早,已经提前放假。
迎面而来就是两个大巴掌,打得她偏过半边身子,两耳嗡嗡作响。
佟瑶心里立刻就明白,问她前,妈妈早就跟学校打过电话。
问她为什会去妇产科,佟瑶没吭声。
妈妈还想再打她,被旁边爸爸伸手拦住。
佟瑶嘴甜,三两句话,就从楼上房东奶奶那儿要到三轮车钥匙。
奶奶还怕她晒着,把自己崭新遮阳帽戴在她头上。
佟瑶蹬着三轮车,来来回回,瞥眼身后那些自己大
哪怕开学以后,佟瑶也没回学校上过课。
大小考试前,她都会在家背完书再直接去参加考试,全部考完就回来。
平常待在自己屋子里。
她爱发呆就发呆,爱在地上打滚就不用躺去床上。专心研究画画,努力赚稿费,闲时学好玩技能,买很多心爱玩具。
没过多久。
早上刷牙前需要自己挤牙膏。
这多对别人来说习以为常事情,佟瑶都觉得无比新鲜,发现,只要自己想,她天可以叫十份外卖,喝许多不同饮料。
那多年,佟瑶在家里时候,早晨起床连袜子都不必自己穿。
妈妈包揽切,掌控所有。
她只需要保持住学习成绩优秀。
走到根电线杆前。
佟瑶看见本小区招租告示,鬼使神差,就打个电话过去。
人家房东表示有空,欢迎她来看房子。
佟瑶什都不懂,独自人,只觉得自己得有个地方睡觉。她甚至连房间都没看完,就直接签下来房屋租赁合同。
所老房子。
但爸爸也不是说要放过她意思,他直接把门打开,把佟瑶赶出去。
“……”
—
佟瑶叹口气,哪怕过再久,回忆到这些事情……
眼眶干涩,心中却还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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