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澄郁现在应该不想看到自己吧,难怪打电话
也许卓菲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她使出最狠招,凡澄郁觉得简直致命,好像有什扼住她喉咙,口气都喘不过来。
“哥,觉得压力好大……”凡澄郁脸埋在手掌里,无声哭泣。
凡涛轻轻拍打凡澄郁背,试图安慰她,却完全找不到合适词汇。
边是父亲,边是妹妹。凡涛不知道该站在哪边好。
而凡涛也清楚,在妹妹这里,就更难。边是爱人,边是父亲。选哪边都不对,选哪边都是罪人。
“你生活,不是只有你爱情。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执意要和她在起,如果爸爸醒之后又气病倒,你怎办?是你哥,希望你懂,不是反对你爱情,……”凡涛哽住,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什。
他确是不反对凡澄郁和江绪渺谈恋爱,可是现在却劝她们分手。为什世界上会有这矛盾事呢?
凡澄郁没有错,凡涛深知这个道理,个追逐爱情人永远没有错。
错就错在那些不可理喻陈旧思想,并非朝夕可以改变,也错在无法割舍骨肉之情。
凡涛又说:“到底要怎做才是对?其实也不知道。可是你这样下去,会把爸爸活活气死,你应该看到他今天反应。”
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浓郁消毒水气味填满凡澄郁鼻腔。
她和凡涛并排坐着,脑袋里仿佛还是万向轮摩擦在地面,推着父亲疯狂往急救室跑画面。
“澄澄!你爸爸心脏病发作!”下午李容通电话,到现在还让人心有余悸。
到底是怎样人,可以做出这样子事?卓菲有想过吗?差点她就没有爸爸。
罪恶感蔓延全身,凡澄郁觉得自己心中那缕阳光不再照耀,连走廊都变得阴冷起来。
*
江绪渺强忍眼里酸涩,紧紧咬住下唇,口腔里股血液味道。她握着行李箱杆手攥紧,青筋显现。
她站在走廊拐角,腿脚僵直,要迈出步都如登天样困难。
看着低着头凡涛和凡澄郁。刚才话已经听个七七八八。
愤怒和心疼杂糅在起。她以为她坐车回来,能够给凡澄郁最好安慰,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凡澄郁眼眶泛红双眼欲裂,“分不,也不想分。”
“你必须分,可以给你点时间,你想办法割舍掉。你想想江绪渺妈妈怎对咱们爸爸?往后你和她还能好好相处吗?”
凡澄郁抬头,语气前所未有认真:“她是她,她妈妈是她妈,你不能因为她妈就对她有偏见。”
凡涛苦笑,说:“如果爸爸有个三长两短,很难对她没有偏见。”
连凡涛都这样,凡澄郁瞬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此刻她像是站在天平中间人,不论走向哪边,都代表她将坠入地狱。
凡涛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话:“在爸爸醒来之前,和你那个江老师分手吧。”
凡澄郁眉头紧蹙,种厌恶感蔓延全身,“你知道,不管是谁说这话,都会讨厌他。”
凡涛双手交叉在起,低头注视着走廊地板,眼神落在地板与地板交叉线上,仿佛人生也是如此,相交过后又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他也有他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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