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话,安倍晴明说不出来。
心中火焰像是被巨大漩涡逐渐吞没,本就微弱火光连挣扎力气都没有就化作片黑暗,他以往处理所有妖魔鬼怪引发诡事再度以最残酷真实情形呈现。
像是剧毒蛇蝎抬起尖利泛光牙刺,往跳动脏器上轻轻扎。
心脏紧缩,不住僵硬。
看着阴阳师表情,贺茂朝义叹口气,难过就算,这样共情在成熟后会让他看得更清看得更远。
“早该发现,”安倍晴明不可置信地低喃道,脑中回忆起之前发生桩桩件件,“能接近雪女,摸过鬼车鸟羽毛,只喝妖酒,刚刚吹不成调子笛声……
“你不止是看不太清东西。你……你实际上还感觉不到冷热,尝不太出味道,听不太清声音,是不是?”
幽蓝瞳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大概是种说谎肯定骗不过去眼神。
个人神态举止,结合周围环境情况,想分辨出模模糊糊人声里内容,不是很难。
贺茂朝义尝试着慢慢抽出手,“是。”
就是让人想不通,怎能没有个音在调子上。
火炉里焦黑炭被清理干净,火人跳下去,最后余下点点猩红,就要在年末转冷时候才能再见。
白发阴阳师眼底里闪过丝对季节流转不舍与惋惜,就在这个出神里,他看着青年放下木筷擦干净手,直接捧起火炉,把火人吓得亮下。
安倍晴明:!
贺茂朝义:“啊。”
叶形如被狂风吹过,纷纷换个边垂头,半死不活。
安倍晴明:“……”
贺茂朝义吹完曲,放下笛子,若无其事地问身边阴阳师:“好听吗?”
少年浑身僵硬,艰难点头,违心道:“好听。”
青年眉梢都带上笑,也点头,赞同地说:“好听就是好笛子。”
他很淡地笑下,“虽然半妖可以保持年轻面貌很久,但毕竟已经上年纪……”
“说谎。”
安倍晴明又冷又快地打断他,“你分明早就已经习惯这样情况,天狐血统可以让这样伤势恢复得很快,所以你从来不在意,只在面前……”
少年低下头,胸膛剧烈地起伏。
只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糟。
不经意举动往往会有人疏忽大意藏在里面,习惯个状态就会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任何人都是这样。
贺茂朝义知道安倍晴明看似对人和妖怪事情非常通透,聪明又敏锐,但实际上总有个柔软地方源自狐悲悯,这样悲悯并不会令他做错什事,只是有时会因为无奈世事而受到伤害。
贺茂朝义觉得,那至少不要让对方因为自己无所谓事情介怀。
焦黑色炭洒落到地面,青年手上有着过热火炉灼伤痕迹,白发阴阳师死死地抓住他手背,双眼睛在外廊阴影下色泽幽蓝,盯着贺茂朝义脸。
不愧是万年竹亲自做。
安倍晴明:“……”
自那天起,年轻阴阳师决定认认真真地去黑夜山学好笛子,他得赶紧把那根万年竹笛子要过来,理由?没什理由,他喜欢吹笛子,以后就由他来吹!
谁说贺茂朝义没有能力,遇见敌人掏出笛子来首,十拿九稳……都能不战而胜!
美人吹笛,多风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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