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朝义眉梢抬,“因为开心。”
他脸上确挂着笑,如既往地温和好看,嘴中话题转,突然问安倍晴明。
“你知道醍醐寺后山上那位直守着花开源信上人故事吧?”
阴阳师眼中浮起丝不解,他之前因为额上有疤僧人前往过不少次醍醐寺,也见过这位不是出家人却被称为上人源信阁下。
对方已年老,慈眉善目,额上没有丝疤痕,终日守着那朵能治疗他当年病死妻子花,看起来虔诚又坚定。
他忽然不能理解,人类与妖怪之间,为什总是无法达成和解。他所要和解,到底是什样。
他要去杀源氏那些人吗,杀那个诅咒师吗。
小白悄悄地从帘子后面伸进头,贺茂朝义看过去,伸出手,小狐狸就把找来草药放到他手上。
清苦味道从青年指间挥发,他把药草放进小小器具中,慢慢碾磨起来。
“你觉得这就是事情真相吗?”
开后边忽悠着蛇边拐去凤凰神社,蛇神已经因为这条幼蛇完全无法塑造出神明高深莫测疯狂拉面子,基本不怎出声,任由没什智商蛇被青年几句话就驴走。
凤凰火认得贺茂朝义,可没聊几句就有妖怪跑来告诉他们,安倍晴明前往源氏领地。
贺茂朝义叹口气,脑子里记起往日得到信息和最近京内外各大动向,在神社里借个火,就跑来再放送次英雄救美。
少年脑袋昏昏沉沉,在不凡冷热术式交织洗刷外加之前阴阳寮996加班疲劳累计后,终于病倒。
听着贺茂朝义简单解释从神社赶回刚好来帮到自己流程,安倍晴明这回心中没有升起什挫败想法,反而静静地看着天顶。
为什会突然提到这个上人?
“最近你有段时间没去醍醐寺,可能还不知道,寺中谣传,那朵花就要开,奇异香味飘散,在山腰都能闻到。”
青年语调缓慢,像是看似没什力量清澈溪水,点点渗透进人心。
“关于源信上人故事,是发生在五十年前,他和他妻子都是东山道人士,妻子病重,想来平安京求医,但妻子却病亡于半路
贺茂朝义轻声说,“再想想。”
阴阳师放下手,看向他,眼眸中有定热度光亮,“难道不是……?”
青年没抬头,低垂睫毛细密,背着光令人无法看清他瞳孔颜色,只有点倒映出来光亮,让人觉得似乎眨下就会落下光。
——在这帘幕四下,昏暗又安静空间中落下光。
安倍晴明看着他,哑着嗓子,情不自禁地问:“你为什总是笑?”
他开口。
“先前……因为讨伐荒骷髅去往黄泉道,询问路过鬼使,鬼使告诉元日时并没有贵女因为鸟啼疾病亡,就有不好预感,原来……
“原来源氏直在利用巫女祭献,向邪神换取力量,她们魂魄,全部都变成蛇。”
年轻阴阳师用手臂侧遮住眼睛,苍白嘴唇翁动,“就连京外灾害都是人为……到底是什样力量,值得源氏那做。”
他见过许许多多步入迷途人,有迷途知返,有彻底堕落,执念造就出无数诅咒般存在,扭曲又残酷,件接着件铺开在年轻阴阳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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