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找到人,但八岐大蛇这次出行得知人间居然有想降服自己诅咒师——这点消息倒是让祂觉得有趣些,可惜,源氏祭献到最后只会有无穷尽巫女怨恨结成蛇,并不是他本尊。
人类,真天真又可笑。
最终还是要因愚昧之见失败,祂只要早早找回那个魂灵,回到阴阳间隙看戏就好。
蛇神也拍起尾巴,懒洋洋地吩咐道,“你去让那些妖怪再帮找,如果能找到,可以帮你解决这个怨恨。”
“解决安倍晴明?”
他指指帘子后安倍晴明,“只认识这个。”
“……”
蛇烦躁地落到地上游走,这条载体智商不高,太长解释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愤愤拍尾巴,“岁数,岁数对不上!”
修长手指伸过来,让蛇顺势爬高,青年举起它问,“你想找这样半妖做什,祭品话难道不是力量越强,长相越漂亮更好吗?”
蛇吐着信子,眯起眼睛。
【感受到,你对他怨恨。】
蛇说。
【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偏偏要在好戏开场前才拉开他眼前帷幕。】
和贺茂朝义相处没几天,蛇神就感觉这个半妖有点不般。
他是个深渊,只是这个深渊并不可怖,反而像是山涧中汪注满平静湖水深潭,水波无纹,光照可鉴,温和柔善态度映照着所有人和妖怪言行。
可怜安倍晴明还生病,就被贺茂朝义这席话给吓晕,委婉点说就是受不住刺激——任何个人都受不这个刺激。
原来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就像是颗棋子。
棋局布好之后,他拱手让位,让他来落座。
他曾定下过誓言,既然无法去让两个世界和睦共处,那至少要让眼前出现矛盾有他想要和解,安倍晴明清楚自己力量,自信自己能做到这点。
现在贺茂朝义举动无异于亲手将阴阳师视野扩大,让他还在困惑于接连不断矛盾是否有尽头时,让他看到更大格局。
这个人知道源氏祭献不得其法,是因为祭献而来巫女个个漂亮纯洁,灵魂却没什力量,因为只有力量才能撕开他所在阴阳间隙,换来邪神临世。
不过不急,世间怨恨积累到足够地步时,他依然可以踏入人间,现在这缕盘踞在幼蛇中力量就是预兆。
幼蛇仰头,拍尾巴,“没错!”
八岐大蛇:……
就是这条载体太傻。
唯独在见到安倍晴明时候,这汪深潭水面才会泛起些涟漪,蛇神对怨恨很敏感,所以从涟漪中捞出到那细线样,和其他情绪缠缚得不可开交怨恨。
贺茂朝义望着庭院里青石,嗯声,“曾经对他应该是有这样情绪,现在话就很难说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样感情。”
他回答得很坦然,所以蛇神反而沉默下来。
【不是他。】蛇神转移话题。
贺茂朝义视线移回,觉得奇怪地微笑道,“眼睛好看,力量强大,又是半妖。”
时代和人心。
沉重词汇压得人窒息。
安倍晴明睡下之后,贺茂朝义走出廊外,将手里草药放入炉子中烧煮,然后就坐在旁等待。
紫色幼蛇从他袖间滑落下来,又爬到他耳边。
【你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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