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心软,你做不到。”
青年曼声笑着说:“不要忘,是谁把你教出来。”
你解,如同解你自己。
不再限制于咒、不再限制于灵魂和肉体,哪怕是生与死,再沉重事物都不能影响你,切选择都出自你意愿,喜好什、厌恶什,都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御门院、贺茂、安倍这些姓氏加诸于你东西。
“所以你抹掉记忆。”九十九朝视线看向边,胸腔里缓缓吐出口气。
安倍晴明看向他目光涌上歉意,“你灵魂经历过两次消磨,要是细细回想起在千年前记忆会头痛,而且在御门院朝身体内,你记忆本来就会发生断层。与其让你费尽力气去梳理千年前那些事,不如直接忘记会好些。”
九十九朝只手按在胸口上,静静地闭上眼。
安倍晴明又说:“可还是做错,没有询问过你意愿就这做,以为你能摆脱‘安倍晴明’影响,结果却还是发生同样相似结局。”
安倍晴明歪下头,思酌似地嗯声,“还是更习惯写和歌给你,直接说出这样话还是有点困难。”
平安时代,人们更习惯隔着山与水街与路,递上吐露心绪和歌与信,往来几番,再夜半来会,亲密接触。
天色熹微时必须离开,再返信于人,这样流程就挺浪漫又有些琐碎。
好像信里装来风花鸟月,在不好会面白日投进庭坪,让人看什都是风雅。
九十九朝心情再次复杂,忍不住问,“那也没见你写啊?”
阴阳师低头叹息,这刻愧疚感似乎都让他难以保持年少姿态,然而却感到阵温热,九十九朝指腹及手掌贴到他脸颊上。
少年看着他回答,“摆脱不掉,因为最开始就叫作‘御门院’,兜兜转转圈回来,都是在你名字之下,就算是现在,即使自己和御门院没有关系,你也依旧坐在面前。”
阴阳师嘴唇翕动,喉头干涩。
“可是千年前,见证真正大阴阳师诞生,现在就算想起来,也蛮开心。而你要是真想让摆脱你,那就应该在御门院晴明出现时将他消灭,彻底打乱这个循环,撼动这千年时间。”
黑发青年笑起来,眼眸粼粼盛着月光。他伸手扯住对方衣领,不过不需要怎用力,大阴阳师会顺着他轻轻低下头。
“现在可以写,”安倍晴明笑着说,“因为之前写话,你肯定会答应。”
嗯?九十九朝有瞬茫然。
然后他整个人静。
贺茂朝义不会拒绝安倍晴明任何事,哪怕是对方真向他索求那份似懂非懂情感又如何,对于贺茂朝义来讲,他眼中只有:“安倍晴明”。
“也不用觉得大度,在这方面也是个普通人,会有样卑劣,”安倍晴明语调平缓,将手中扇子合拢起来,放到边,回看他,“只是因为最初想找回你目,是决定把选择权利交给你,切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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