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地想要发言,绞尽脑汁把陈年零碎记忆扒拉出来,说不定就能从这个满脸写着人傻钱多外来者那里拿到不菲报酬!
“啊,原来是那个小子,还和他下过棋呢!”
“对对,是叫迪奥家伙
众人彼此之间交换着眼神,等待着第个吃螃蟹勇士,而墙角处,个头发蓬乱醉汉打个长长嗝,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起来。
“这里,嗝,可不是那些屁股坐偏警察罩得到地方!毛都没长齐小崽子,现在把钱留下然后麻溜滚出去,老子还考虑留你条狗命——”
在心思浮动男人们交换眼神之前,雨宫翠再次伸手入怀,掏出只乌黑锃亮转轮□□,大拇指轻弹,啪地声拨开保险。
“……”
醉鬼声音戛然而止,头栽倒在桌面上,似乎终于被酒精效力催睡过去。
连续走访几家颇具名声私人诊所,极言事态之严重,在许以丰厚报酬之后,将三位擅长领域各不相同医师送上驶往乔斯达家马车。
雨宫翠目送黑色马车飞速驶离,马儿起落蹄掌和旋转车轮分开污水,倒影中黑色伦敦变得模糊。
他没有等到水纹止歇,在路边垂眸沉默会儿,转身走进旁小巷——向西不远处就是低矮平房错落贫民窟。
脚下道路逐渐变成裸露土地,在连日阴雨里显得愈发泥泞。狭窄巷子只能堪堪容下两个人错身而过,鼻间充斥着淡淡腐臭味儿,和外面铺着红砖气派街道相比,似乎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
黑色燕尾服袖口和领口处露出尘不染洁白衬衫、其上还别着宝石装饰银色领针,突兀闯入雨宫翠光是站在那里,就成和周遭场景格格不入异物。
雨宫翠再次环视安静如鸡酒馆众人,眉头微微挑起,语气失望:“怎诸位,没人知道吗?”
他再次抽出纸钞,不紧不慢地往圆桌上叠放。被旁□□激得游移不定目光再次汇聚过来,变得比先前更加热烈,终于有人忍不住咳嗽声,略带结巴地开口。
“你……你说是那个,走狗屎运去投靠贵族布兰度吗?”
雨宫翠眼神闪,面带微笑地把面前沓钞票往前方推,毫不拖泥带水:“没错。请说详细些,想听。”
男人在雨宫翠鼓励目光中抖抖缩缩上来拿奖励,又捏又舔又对着阳光鉴定,神情逐渐从怀疑变成狂喜,而酒馆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
街道上行人稀少,他无视旁观者投来异样眼神,神情平静向前走着,终于在处稍开阔些交叉路口找到半敞着门破旧小酒馆。
推开门迈入刹那,酒馆内部此起彼伏笑闹和呵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这个像是走错片场贵族少年,其中蕴含着毫不掩饰排斥和疑惧。
雨宫翠毫不在意,在这份令人窒息寂静之中独自上前,从怀中取出几张分量感十足钞票,放在酒馆中心圆桌上。
“打扰下,想知道有关布兰度家消息。西区地域只有这大,大家彼此之间都是邻居,总该知道些什。所以,有没有哪位知情人士能帮这个微不足道小忙呢?”
有人望着那几张纸钞上数字,无声地咽咽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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