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可以确信
是，雨宫手紧密地覆在自己手背上，并没有逃避或抗拒意味。黑色眼睛里，神色也是
如既往恒定愉快。
“你应该已经知道
，
异能力可以通过触摸发动，瞬间夺走性命。”费奥多尔轻声问，“不逃跑吗？”
尽管猜到对方动机，但这和他将要给出惩罚是两码事。
如
“……是这样啊。”
想通所有关节青年，似乎时不知做出何种表情，最终展露出个略带自嘲、意味复杂浅笑。
就算扭曲情感，失去记忆，被他夺走后安放在身边雨宫翠，本质上和过去并无不同。
面对在意个体，甚至比当事人本身更加希望这个人能够获得救赎。
只是在将“费奥多尔信任”和“费奥多尔幸福”放上天平权衡之后，毫不犹豫选择后者。至于破坏计划负疚感、面对自己时心虚和忐忑，类似负面情感早就在手术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没有哦。托手术福，现在依然非常、非常地热烈地喜爱着费佳呢。”
他顿时失笑。
“说什
喜爱——”
但是，和那双毫不动摇、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闪亮黑眸对视，已经滑到嘴边讥讽之语逐渐消散。
某个更为跳脱、却直被他忽略可能性，终于在这刻浮上心头，化为某种明悟。
应相比，无疑是把面前书页握于手中更加重要。
——身后传来轻微叹息声。
伴随着什尖锐之物破空而来风声，右侧肩胛骨猛地痛，随之扩散开阵阵由弱渐强麻痹感。
怎可能……？！
费奥多尔难以置信地回头，捕捉到少年正缓缓放下枪口，像是什都没有发生过样，朝着这边绽放出个不含恶意纯粹笑容。
倚靠着展示台身躯缓缓滑落，他向前伸出还残留着些微知觉左手。
“过来，翠。到这边来。”
像是之前几个月每次呼唤样，被叫名字少年步伐轻快，毫不迟疑地小跑到他身边，扶着已经无法站立费奥多尔半躺在地板上。
交握左手勉力抬起，轻柔地抚摸对方垂下脸颊。
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朦胧。
【喜爱。】
【喜爱着费佳。】
【被赦免爱人，应该迎来不是抹消存在末日审判，而是……切实幸福。】
——对费奥多尔为自身安排残酷结局感到不满，却又无法对抗平日相处时他所下达命令，被命运推搡着前进，最终在不得不做出抉择最后刻，抬起枪口。
功败垂成懊恼与愤怒、猝不及防被这个人背叛不甘与怨怼，像是骤然裸露在阳光下积雪样，蒸发为徘徊惘然，最终彻底消散。
“不用过于担心，只是麻/醉/枪而已。”雨宫翠朝他晃晃手中武器，随即将其丢弃在旁地面上，“稍微更改药物配比，生效时间会短些。”
半边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朝着书页伸出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葡萄酒红眼睛微微闭合，鸦色睫毛不由自主地轻颤着。事情发展翻转得过于突兀，即使是向以计谋自傲魔人，心中也充满无法理解荒谬感。
“你……记忆恢复吗？”
这是他第反应，却被对方摇头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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