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紧紧地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手臂当中。
但和往常不同是,预料之中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是男人难掩惊恐低吼声,正色厉内荏地对谁发出威胁:“你、你是怎进来?!可是有枪!给滚出去,不然——”
后半部分语调逐渐升高,逐渐化为凄惨尖利哀嚎。依旧维持着在原地蜷成团姿势,乔鲁诺听见“咔嚓”声,是骨头折断脆响。
在继父惨叫声和母亲尖声叫嚷之中,他缓缓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事物,便被什人轻柔地抱起来。
“……没有晚饭,肚子饿……”
母亲只顾着自己外出玩乐,不靠谱继父更是沉迷牌桌,压根忘记准备晚饭这回事。
对这种事情早已习惯,只是在饿受不时候想要接点凉水充饥而已。
然而在听到这个理由之后,胡子拉碴男人愈发,bao怒,反手把腰间皮带抽下来,在半空中响亮地空挥两下。
“你意思是准备全都怪到身上?!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个家不就是被你这个小崽子吃穷吗!现在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后是不是还打算骑到头上来!!”
替身使者也没什好担心。既然不存在风险,那就过去看眼吧——
依旧亮着灯平房内,浑身酒气男人在片狼藉牌桌前数着寥寥几张纸币,回想起先前那帮狐朋狗友从自己这里赢走大把钞票,不由恶狠狠地骂几句。
屋门吱呀声打开,画着浓妆黑发女性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残留着在舞池里狂嗨过酡红。
她嬉笑着和门外朋友告别,随意把脚上鞋子踢掉,屁股坐在男人身边沙发上,懒洋洋地卸去妆容,露出张虽然不再年轻、却依旧残留着风韵漂亮脸庞。
捏着钞票男人斜睨她眼,还没来得及吭声,注意力就被角落里动静吸引过去。
十分结实有力手臂,因为压抑着过于澎湃感情,而轻轻地颤动着。
那个人娴熟地抚摸着他背部,用先前折断继父手臂那只手。从嘴唇之中吐露出来话语像是沾满蜜糖,顺着耳膜淌进心底,让整颗小小心脏都无措地战栗起来
早已明白说什求饶都没有用,乔鲁诺习惯性地蜷起身子,等待着即将到来殴打。
不由自主地,从手臂缝隙中往母亲方向望眼。
然而女人正心疼地对着镜子抚摸眼角细纹,对近旁发生过无数次家,bao戏码习以为常,也无动于衷。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也没有人会在乎自己。
这不是早就清楚事情吗。
——是那个妻子结婚时带过来拖油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小杂种。
男孩正拿着水杯,踮起脚来试图从水龙头里接点水喝,却苦于身高不够,只好拖个板凳过来踩着。先前他所听到,正是凳子脚摩擦地板声音。
心头邪火顿时找到发泄对象,男人毫不掩饰自己恶意,撸起袖子大踏步走过去,高声质问整个人都已经僵住、只敢尽力贴着墙缝瑟瑟发抖小孩子。
“这晚,你不睡觉是为存心给添堵吗?!!”
只堪堪到他腰间男孩嘴唇蠕动,勉强鼓起勇气,试图做出最后努力来免于挨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